“冥修罗,你跟朕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应该了解朕的脾气!现在该怎么做你不需要朕亲自动手了吧!”
璟胤的眼光如利刃般盯在她身上,让她只觉得全身发冷,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她比谁都清楚他的脾气,这次她无疑是碰触了他的底线。可是她不甘心,为什么刖芳菲能得到这么多优秀男子的青睐!
那样的笨女人怎及得上她万分之一?她不甘心啊!
眼底泛出一抹冷芒,她连忙抬起头颤声哀求:“奴婢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请皇上再给奴婢一次悔过的机会!奴婢下次一定不会再犯!”
璟胤凝眸看着她,神色淡漠的看不出一丝表情,缓缓的走到御案前坐下:“那你可对琉瑾裕断情?”
魅儿一怔,咬牙点头道:“奴婢早已对他断情!他既对我那么无情,奴婢又何必留念他!”
琉瑾裕可以为了那女人将她休掉,他对她无情就别怪她无义!她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会为了不爱她的人丢掉性命,她要让欠她的人痛苦一辈子!
“如此,念在你这次立了大功的份上,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是死罪难免,活罪难饶!你自己下去领五十杖棍吧!”
璟胤的目光在她面前静静躺过,声无波澜。
魅儿脸上露出了释罪后的欣喜,慌忙跪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奴婢谢过皇上!”刚要起身向外走,身后又传来璟胤威严的声音:“将解药拿给王府里的人!”
魅儿愣了一下,不敢多问,轻声道“是!”
踏出门口的瞬间,嘴角滑过一抹碎毒的冷笑。
翌日清晨,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棂洒落在chuang头,铺的一角坐着一个纤柔的身影。
无声的叹了口气,脸色更显得憔悴。
整整一夜,内心一直无法平静下来,难以入睡。她不知道如今该以何种面貌去面对琉瑾裕!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又要崩塌了!她又要如何亲口告诉他,她即将成为皇上的妃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宝宝,她能保住吗?
所有的一切都令她纷乱不堪。
他已经失去了光明,是否能接受这样的打击?面对她的背信弃义,他会恨她的吧!不过,为了他能复明,为了他能活下去,她必须要这样做!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夫人起了吗?”
芳菲微微一怔,蹙眉淡声道:“进来!”
门扉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穿宫装的女子走了进来:“奴婢叩见夫人!”
芳菲淡淡的扫了那人一眼,忽然眼神愣住,她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惊异道:“梅儿?”
闻言,梅儿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一脸憔悴的芳菲,嘴角滑过一抹苦笑:“主子还记得奴婢!”
芳菲撑着虚弱的身子站起来,眸光闪着复杂的光芒:“你不是和子恒......为什么会来这里?”
梅儿忽然捂住脸颊,眼泪终是垂落不止,她悲声道:“王爷他去了,临终前叫奴婢来保护你!”
“什么......”芳菲无力的瘫软在chuang塌上,脸色瞬间全无血色,她看着梅儿那张悲绝的脸,凄然道:“我不信,为什么宫里会没传来消息?”
“王爷一直有旧疾,一个月前他出了宫,就是在那个时候去的......”梅儿断断续续的,泣不成声。
芳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那你为什么还回来?”
“因为这里有他曾经的呼吸,而且,奴婢答应过他,要保护主子你!”梅儿将眼里的泪水抹掉,仰头对着她一笑。
芳菲紧紧握着chuang头,虚弱的闭上眼睛。昨日的一切,仿如过眼云烟般消失了。
梅儿站起身来走到芳菲身边,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悲绝,“皇上让奴婢前来伺候夫人更衣,皇上说一会要见您!”
看来皇上是不打算给她反悔的机会了!她已经是无路可退了!
正说着,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几名宫女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几样衣衫和饰品。
“夫人吉祥!”几人向她盈盈一摆,在她面前一字排开。
芳菲淡淡的扫了一眼他们手中的那些物什,没有要动的意思。
“我穿身上的这件就好!”
梅儿一听,脸色一变,她轻轻的走到芳菲面前,在她耳旁温言道:“夫人要想保住王爷的命还是听皇上的安排吧!”
芳菲微微蹙眉,抬眸看着她,梅儿对她点了点头,无奈芳菲叹了口气:“拿来吧!我穿便是!”
尽管心中不愿意,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待梳洗完毕,她一身已然是光彩耀人!
乌黑如墨的长发,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由华贵夺目的凤冠,高高束起,发顶上,插着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行走之际,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
“夫人这身打扮像极了娘娘!”几个宫女由衷的赞叹了一声。
芳菲对她们刻意奉承的话充耳不闻,转眸看向一旁的铜镜,她微微一蹙眉,举手将头上的凤冠拿了下来放在了梳妆台上。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冷不防的身后传来一句戏谑的声音,一道颀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奴婢叩见皇上”几人一见璟胤走了进来,连忙叩首。
“都起客吧!”璟胤漫不经心的摆摆手。面容和熙的走到芳菲面前,透过铜镜看着这张清丽的脸庞:“朕等不及你过来,便先来了!你身上的这身打扮很适合你!”优雅中透着华贵之气。
眼角瞥到案上放着的步摇,不由皱眉:“怎么不带上这个?”说着便拿起来想要插在她的鬓发间。
芳菲几乎是下意识的躲过,撇开脸,淡淡的道:“妾身现在的身份不适宜带这样贵重的物品!”
璟胤面上不由的一沉,笑容瞬时敛去:“好!等朕封妃那天一定亲手为你带上!对了,你想好怎么对皇叔说了吗?”
“妾身早已是犯了七出之罪!按照南诏律例,他休我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