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残酷王爷:弃妃难宠
1176500000157

第157章

那狭长的凤眸探究而玩味的看着她,像是看上了猎物的黑豹般闪着夺目的光亮。

芳菲低着头站在原地,深深蹙眉,心口猛的被提起来。这时忽听耳畔传来刘杞的急呼声:“属下参加皇上!”

刘杞受瑾裕嘱托一直暗中保护着芳菲,远远的看见皇上朝这边走来,心中微急,连忙赶了过来。

璟胤是认识刘杞的,眉宇不悦的皱起,他冷着脸转过头来半讽刺的道:“刘侍卫是为了谁这么跑一趟?”

那声音虽然不高,却是隐隐含着威严,轻轻冷冷的,让人探不出一丝暖意。

碍于他天子的身份,刘杞连忙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属下惶恐!属下看到皇上在此便赶过来请安!”

然他的额头却是隐约浮着一层薄汗。

芳菲深知此时也不好再隐瞒,难道皇上真的没认出她是随瑾裕一起进宫来的刖夫人吗?还是他诚心刁难?但是无论她的身份如何,她必是推辞不过的,如若反抗,便落了个欺君之名,甚至会牵连到瑾裕身上。而此事可大可小,小则不过是一句话带过,大则便是拥兵自重,聚兵谋反。

于是她敛正了神色,轻声道:“妾身参见皇上!妾身愿意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璟胤闻言不由眯了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见她身形绷得笔直,似是用了极大的气力,沉默了半晌才别有用意的道:“起来回话!”

闻言,芳菲也不推辞,起身站了起来,目光平视着他的眸子。

璟胤先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双眸闪烁,似是才将她认出来:“原来是刖夫人!”

芳菲盈盈一拜:“妾身参见皇上!刚刚见皇上走的匆忙,似是有急事,妾身未敢多有打搅!”

璟胤淡淡扫她一眼,负手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的道:“刖夫人可知欺君是要杀头的?”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冷绝的戏虐。

“皇上,刖夫人无意欺瞒皇上!”刘杞面色一惊。

璟胤不予理会,示意身后的内监将刘杞拉出去。

眼皮一跳,芳菲身形忍不住一晃,心中一惊,眼前便觉明黄颜色一闪,臂肘便被人稳稳拖住,那手灼热有力,透过薄薄的衫子染到皮肤上,那袖子搭到她素色的衣衫上,异常醒目,明黄的段子上绣着缂丝的孔雀羽纹样,丝丝缕缕,看在眼里,繁杂的只觉双目刺痛。

芳菲直觉的闪躲,璟胤的手却是暗暗一拽,反手向上,将她的腕抓在手中,明黄的袖子掩盖下来,只像是芳菲被璟胤扶着臂,芳菲不由心中一惊,却是无力反抗,只得任他抓住,觉他身上的龙涎香极近清晰的传到鼻端,便一直蔓延到她的身上,心底不由一冷,璟胤却微微倚下身子,低眸看她,像是开玩笑的语气道:“刖夫人可要站稳了!想好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不然怎么摔下去的都不知道!”

他已经后悔将她送到瑾裕那里了,她为什么还不能原谅他?难道她真的爱上瑾裕了吗?这一次,他是不会放手了!属于他的东西,最终还是要回到他身边。

他这句话却是似真似假,只叫人辨不清楚他的心思,却又像是语带双关,芳菲头埋的更加低,只得闷声道:“多谢皇上提点!”而后她不动声色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璟胤只觉鼻尖的磐香渐渐远去,他也瞬时恢复了清明,不过,再过不了多久那令人迷醉的香气便会永远萦绕在他身旁了。

“刖夫人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吧!不然朕就定你个欺君之罪!”璟胤好整以暇的看过来。

芳菲微微一怔,他说的可是帮他揉肩?皇宫上下这么多侍女哪个不能为他做这些事,为何要单单找上她?可是如果不答应,他会轻易放过自己吗?自古伴君如伴虎,她不能因为自己让瑾裕被落了口实。暂且先听他的,然后静观其变,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随瑾裕一起进宫的,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于是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轻声细气的跟在璟胤身后,恰到好处的隔开了君臣的距离。

远处入目的是高高的墙院,华丽的琉璃瓦在日光下灼亮而鲜艳,层层叠叠仿佛望不到尽头,身后是清一色的雕栏玉砌,整齐的汉白玉石柱,高而多的台阶和高耸入云的宫殿,层层的叠在一起,能看得到的也不过头顶这一方天空而已。然而在碧瓦红墙里困住的却是多少个玲珑七巧心。

璟胤不自觉放缓了步子,身后内监们走路亦是没有动静,十几人的队伍,却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远远的仿佛可以听到不知哪个方向传来轻微的丝竹管弦之声,穿过高深的墙院,传到耳里,带着轻微的回音。

芳菲突觉这深宫大院像极了一处牢笼,将所有人囚在这里,却放不下,走不得,生生世世,被锁在牢笼里。

“刖夫人,请看那里!”

正在出神,璟胤却眯起眼睛突然开口,他望着远处的一方湛蓝天际,抬手指那殿宇上的碧瓦遮拦,面无表情的淡淡说着:“西北,东南,以及文德殿的围栏上,朕若是布上上千名弓箭手然后派步兵后援,齐齐射下,只怕是一只鸟也逃不出去......”

他稍稍一顿,似在思索,半晌才低头看她,眸中犀利如箭,淡淡笑道:“你说是与不是?”

文德殿,那便是瑾裕所在地方!芳菲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只觉他那句话似是割在心上,痛得鲜血淋漓!

然而她却不能失了气势,就这样轻易被他吓住,极力定了定神,方才压着嗓子道:“妾身愚笨,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只是知道皇上初登大宝,朝纲未稳,民心未平,边疆还有大兴国虎视眈眈,前段时间刚从太皇太后手中得到虎符,朝中党派之争越演越烈,诸多事情还未平息,皇上怎倒是防起自家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