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听到了他的话,重重的巴掌就打在了蜜蜜的脸上。没两下,那张小脸就红肿,嘴角也渗出了血液。
盈儿刚才是听到了她的话,可是没有想到那些士兵会下手这么重。在皇宫中队那些犯错误的宫女内侍,张嘴的她见多了。可是打上世纪巴掌也最多肿点罢了。这里两巴掌却见血了。
看着士兵们的下手,盈儿匆匆说道:“住手!”
那些士兵停下了手,等着夜初辰的指示。盈儿走向了他们,道:“算了,她也只是为她的国家罢了。”
“呸!”蜜蜜一口带血的口水就吐了出来,骂道,“谁要你这个妖女为我说话,我就是死了也不稀罕。”
天涯反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他下手远远比那些士兵要重。一巴掌下去,蜜蜜已经跌倒在地了。
他狠狠瞪着地上的蜜蜜道:“谁是妖女?你最好要看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我的身份是什么?我陪你上床,跟在你身边一年了,你就这么对我吗?天涯!就算你对我没有感情,那么那个妖女呢?你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你连她的嘴都没有亲到吧!”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呆住了。夜初辰,天涯,还有龙兰盈。他们三个人之间确实有着一些不敢去面对的东西。
天涯转身就说道:“杀了好了,我没有意见。”说完他就骑上马背,飞驰出了军营。
盈儿咬咬唇,道:“打仗的事,我不懂,你跟苏诺谈吧。”说完她也转身上马离开了。
夜初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长长吐了口气。他和盈儿和天涯之间的那份平衡,被她的几句话打破了。
苏诺走到了夜初辰身旁等着他的吩咐,他说道:“龙兰的军队先退到后方,防止羽国的打击。剩下的事情,我们夜国的军队会处理的。”
***
天涯一身戎装,可是在从飞驰的马匹上摔下之后还是受了伤。他的头盔跌落了,脸上被荆棘刮出了几道血痕。手臂被石块撞到,不知道有没有骨折,只是很疼,血渗出了衣服。
他骑马狂奔着,可是耳边却好像还是听到蜜蜜的话。他跟在盈儿身边这么多年,默默爱着她,为她撑起龙兰。看着她和夜初辰的喜怒哀乐,甚至好几次知道,他们就在一扇门后缠绵,可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夜初辰虽然命运悲惨,可是他再怎么样也是王子。他有着自己的抱负,他可以肆意地掠夺。可是他天涯不行。他不能也不敢对盈儿用强的,他好害怕,她会伤心,她会恨他。可是她没有恨他,同样的,她也不会爱他。
他也是一个男人啊!心爱的女人明明就在身旁,却要去和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做爱。真是男人的悲哀。
滚落下马匹的天涯,顺着山坡滚了下去。突兀的石块让他全身都是伤,最后只能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这里应该离龙兰的军队不远,而且他也没有心情在这个时候求生。他只想让自己休息一下,睡一下,让那些声音远离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草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不久,一个小脑袋冒了出来。
天涯睁开眼睛看去,那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的脸很脏,看不出漂不漂亮。但是那身衣服却是挺干净的样子。
小女孩看着天涯走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张水壶,将水壶递到了他的唇边。
天涯微微一笑,伸出还在发疼的手臂接过了水壶,喝了一口水。那小女孩就笑了,很好看的笑,有着两个小梨涡。
“回家去吧。”天涯说得有些吃力,可是小女孩却摇摇头在他的身旁躺了下来,做出要睡觉的姿势。
天涯微微一愣,哪里有小女孩会睡在一个陌生大男人身旁的。而且十四五的年纪,应该知道知道人事了吧。
“喂。你不回家吗?”天涯道。
可是小女孩却往他身上靠了靠,真的就闭上了眼睛。
“喂,你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很危险吗?”尽管天涯说着,可是那小女孩已经睡着了。
冬夜很冷,天涯看着身旁的小人,缓缓吐了口气,扯过身后的披风覆上了她的小身子。就当是她给水给他喝的感谢吧。今夜希望不要下雪。
***
下雪了,小小的雪粒飘飘洒洒着。
在白色的天地间那抹红色的身影是那么美丽,那么独特。可是在这夜国的军营中,同样也有着独特的地方。
那就是树立军营前的一百根大木头。在木头的顶端挂着三四具尸体。那些尸体都穿着羽国的军装。
披着红色的毛皮披风的龙兰盈从马上翻身下来,就朝着那木头前跑去。她红色的披风在白雪中是那么妖娆。
可是她的目光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是死人桩啊!夜初辰一身黑色的披风立在前面,脸上带着那冷冷的笑,看着士兵们将这些羽国士兵的尸体拉上去。
盈儿冲上前去,拉着他的手,就吼道:“把这些人都放下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就算他要杀了这些士兵,也用不着这样做吧。看着眼前那可怕的死人桩,盈儿真恨不得将夜初辰杀了!
夜初辰看到盈儿会来,有些吃惊,他拉着盈儿就离开了这里,可是那高高的四人桩即使他们走回到了军营中依然能清楚看到。
夜初辰道:“盈儿,你怎么来了?”
盈儿甩开了他的手,原来只是想来问一下,天涯是不是在这边的。本以为那天天涯离开会回龙兰的军营,可是都一整天了,也没有找到他。毕竟他是她的朋友,所以她这个女王就亲自来了。可是看到的,却是那么恐怖的一幕。
盈儿指着那不远处的死人桩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他们也只是为自己的国家打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