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说的话在我听来却有些残忍,“弦济,你还小,过几年,太后会给你选个好姑娘做王妃,到那时,你便明白了。”
她说得理所当然,可是,我却觉得如此讽刺,简直,就像个笑话,明明我比她大,她却总是把我当作孩子来哄骗。
可是,纵然如此,我却始终放不下,她要守护她在意的那个人,而我,便在她身后守护着她。可是,我能力有限,终究,只能看着她满身伤痕地离开。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再度进宫,虽然,此时的她不再是我的皇嫂,而是风流探花郎,明明是个女子,可她却装得比五皇兄帝弦祯还风流。
她春风得意,周·旋在朝堂势力之间,然而,她脸上的笑容却在一天一天地消减,就像一朵花,花瓣一片片地脱落,枯萎,她说,她害死了很多人,注定得不到幸福。
她的痛苦我看在眼里,却无可奈何,而她,在为那些逝去的人哭泣时,却不会想到,有个人永远在她身后。
一场战争,夺去了一个人的生命,也彻底掏空了她的心。那时候,我才恍然明白,原来,她曾经说要守护的那个人,竟是她的兄长。
当时,朝中有人以三皇兄无子嗣为由逼他退位,她却以堇娘子的身份再次出现在后宫,并身怀六甲,叫所有逼宫的人哑口无言,而她,也因此被一举册封为皇后,堇后。
宫中传言她腹中胎儿并非龙种,可三皇兄却似乎毫不在意。
但是,终究有人容不下这样的丑闻。我偷听到母后要赐她一死,便苦苦哀求母后饶过她,虽然我知道如今她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作一回事,可是,我却不能。
母后身为六宫之主,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但她是我的生母,向来疼爱我,所以,在我冒着大雨跪求了一夜之后,她终于应允了我,而我,也答应她的要求,迎娶王妃。
我想,只要她能安然无恙,娶谁,于我而言都是一样的,反正,我的心,早已经被上了锁,里面再也容不得任何人。
只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明明,母后都已经答应了我,她却还是未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新娘子的花轿已经到了王府门外,而我,不顾众人阻拦,脱下了鲜红的喜服。
我做一切都只为了她,若她安好,我愿做任何事情,可若是她有丝毫委屈,任何事情,对我来说都没有存在的意义!
我当即抛开一切直奔宫内,她的寝宫里空无一人,唯有她一个,却是……倒在血泊之中!那一瞬间,我只恨不得捣毁整座皇宫,这个总是让她遍体鳞伤的地方。
我把她扶进自己怀里,心痛得喘不过气来,可是,她却在笑,含着泪在笑。她说那个孩子本就是背伦的禁果,不该生下来受罪,她一切都明白,只是,那种痛苦,她深深地咽进了肚子里。
“烟儿,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我照顾你一辈子!”我宁愿自己自私一回,不管她是否愿意,我都要带她走。
她看了看我身上的新郎喜服,浅浅地笑了,她说:“弦济,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不该来的。”
当时,我只觉胸口有股怒火,压抑得我难受,我冲她吼道:“你这个笨女人,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你明知道的,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想看着我娶别的女人吗?”
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很傻,别人把自己弃如敝屣,毫不在意,自己却要巴巴地往上凑,真想就此扔下她离开,可是,我又不舍得。
“不想……”
她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很轻很轻,轻得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这么重要的话我怎能听错?不会!绝对不会!
我欣喜若狂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其实,我知道,我与她是不可能,不是我不愿,只是,她的心已死,我不愿用我的爱来禁锢她,若她将来有一日想飞,我便站在最高处,远远地看着她。
我暗中用内力为她减轻痛苦,她靠在我怀里,浅浅地笑着,那笑容,仿若天边的云彩,极淡极淡,我怕抓不住她。
我听到她声音微弱地在我耳边说:“弦济,你也是个傻子……”
傻子吗?可是你说过的,那不是傻,是痴!
但无论是傻还是痴,能得你一笑,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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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何,这简短的前世说明让亲们明白这两人的纠葛了吗?雁过留痕,痕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