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其余三人均看向说话的端流溯,他轻咳一声,随意地扇了扇扇子,掩饰自己的失态,讪笑道:“恭喜世伯终于得偿所愿。”心中却是恨得牙痒痒的,死丫头,动作还真利索,才进门两个月就大了!要她改嫁更难了!
景越瞥了眼正撇嘴扇风的端流溯,几不可闻地轻哼一声,问道:“世伯,不知楚望炎来信何意?”
“威胁!”
景越皱了皱眉,犹疑道:“难道是……少夫人?”
“少夫人?”端流溯又来了劲,“世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就给个痛快行吗?”此时的端流溯早没了流光公子的风雅内敛,俨然是只热锅上的蚂蚁。
风墨研道:“如玉的新妻被人下了蛊毒,昨夜刚发作,今日国师大人便送来了贺我得孙的贺礼,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是他安插在我府内的细作动的手脚吗?”
蛊毒?
端流溯心头一惊,恨道:“那阴毒的老鬼!”若是毒倒还好说,可这蛊毒却是诡异异常,一般人根本无法下手。
景越道:“怎么?他是在报复我们雇佣魑魅门的杀手取他性命吗?”
端流溯忿然:“他不是没死嘛!”
景越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正因为他没死,我们才知道了他与魑魅门的关系非比寻常,且不说他楚望炎知道我们是故意借此来揪他的狐狸尾巴,就是单凭我们派杀手取他性命一事,他便不会善罢甘休,而如今,少夫人与她腹中胎儿便是风侯府的软肋,只怕以此相要挟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风墨研赞赏地看了眼景越,小小年纪能如此冷静,临危而不乱,确实难得,如此心性说是帝王之材也不为过。
“景越说的不错,但有一点,据杨太医所言,数日前他为倾心把脉时便发现她脉象有异,只是当时应该是蛊虫尚未完全成形,所以无法判断,如此看来,只怕在倾心刚嫁入侯府时,就已被人动了手脚。”
景沁柔越听越是心惊,急道:“能控制人神志的只怕不是一般的蛊,如今倾心有孕在身,怕是撑不了多久,到时不只是胎儿保不住,只怕倾心的性命也堪忧了!”
“控制神志……”端流溯呢喃片刻,突然说道:“是降魇幡!混蛋,竟然用降魇幡!”
三人皆是愕然地看向他,他这才解释道:“我设置机关常要用毒,只是偶有一次在古籍上看到过降魇幡,所谓‘降魇幡’便是噩梦降临之意,如同招魂幡一般在人熟睡之时夺人性命。中蛊之人白天与常人无异,但到子夜之时,便如傀儡一般受人控制,长此下去,意志薄弱者将心智丧失,完全成为一尊人偶,意志坚定者则会渐对蛊虫产生排斥,诱使蛊虫反噬,先是神志不清,最后心肝被蛊虫噬尽,人便成了真正的空皮囊!”
景沁柔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浑身汗毛直竖,“那……那有何解法?”
端流溯皱了皱眉,沉默不语,直到景沁柔再次追问,他才道:“据我所知,此蛊发作前期无解,到后期反噬阶段,只能日服一名婴儿或妙龄少女的精血哺蛊,才能控制蛊虫噬心,但也仅仅是控制,除此法以外,便只有……人死蛊亡!”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