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眠蚕’也是千仞山上的圣物吧,你是吃进肚子里的吗?”她好奇的问。
“……”他轻笑,不语。
“梨子,给我吃一个好不好?”她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问。
“……”他轻笑,依旧不语。
“切,小气。我还不想要呢,啊,谁没事闲的吃虫子啊。”
“……”他不语,嘴角抽搐。
……
“你喜欢吃什么?”他问。
“呃,什么都喜欢。”她心不在焉的说。
“水果呢?”他继续问。
“樱桃,呃,梨子,嘿嘿。”她坏坏的笑着。
“那我以后叫你桃子。”他浅笑,如春风。
“为什么,我有名字的,再说桃子太难听。”她摇头。
“不行,你也该有个爱称的,就像你叫我梨子一样。要不就樱子。”他盈笑,如夏雨。
“啊,樱子更难听,呃,谁说梨子是爱称了,烂梨子,再说这本来就是你的名字啊,烂梨子,啧啧,谁给你起的这名字啊?”
“当然是我父皇,桃子。”他暖笑,如秋阳。
“啊,不要叫了,好难听。”她使劲的摇头。
“桃子很好吃啊,和你一样甜的诱人。”他抿笑,如冬虫。
“烂梨子,烂梨子,好吧,准许你叫我的名字,叫语蝶,不要再叫桃子啦。”
“恩,语蝶,我的小樱桃。”
“臭梨子——”
……
半个多月了,语蝶发现自己似乎渐渐习惯了和梨子在一起,习惯了和他一起舞鞭弄箫,习惯了和他一起畅谈古今,习惯了和他一起琴箫合奏,习惯了和他一起相对而眠,习惯了……许多许多。
只是,偶尔,银丝软鞭和翠色玉箫相对旋舞时,昏花迷茫的一片中她似乎看见了炎哥哥儒雅的容颜、娇宠的目光;某刻,她神游千里畅叙古今时,梨子那温暖浅笑的容颜里似乎重叠了另一张棱角分明、寒潭漆眸的面庞。
马车轻轻颠簸,想着想着便不自觉的阖上了双眼,对面温暖的笑靥渐渐模糊。
……
宋祺轻勒缰绳,马儿轻声一哼,停住了车子。
“王,到落雪阁了。”水绿色的绣裙一摆尾,铁凤跳下马车,撩起鹅黄色的帘子。
“恩,你们先去吧。”黎子由轻声的说着,没有回头,只是侧着脸,细细长长的星眸弯弯,用宠溺的暖暖目光瞧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苏语蝶。
宋祺和铁凤应着,闪身进了落雪阁,偌大的空地上,只留了一辆孤零零的马车,悄无声息。
她的睡颜是那么恬静,和她平时的样子不似,自从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总觉得她的身上多了些什么,和第一次见她时再不一样,有时候,黎子由会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毁了她原本的单纯和美好。
可是,看到她姣如秋月的容颜,轻眠时微扇的娇小鼻翼,偶尔抿起的两片朱红薄唇,他便马上甩开了那些念头,只想拢着她坐看日升月落,便是任何,都抛的下。
肩上的小脑袋微动,他浅笑,“醒了?”
苏语蝶揉揉惺忪的眼睛,又打了个哈欠,心中暗叹,古代的交通实在是不方便,马车太颠簸,不一会儿自己便悠悠的睡过去了。
“梨子,”语蝶眨着眼睛想了半晌,“我不是在对面坐着的吗?”
“恩,可是你一睡着了,便自己蹭过来了。”黎子由眯起细细长长的眼睛,肯定的说着。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是他把她抱了过来靠在自己身上的。
侧头,想不起来,左看右看,梨子的那双细细长长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影子,语蝶只好作罢。梨子的深度,着实不是她能揣测的。
“宋祺和,”微顿,心里依旧有些芥蒂,“铁凤呢?”
“我让他们先进去了。”淡紫色的衣角扬起,黎子由已然蹁跹而下。
搭了梨子的手,语蝶轻跳着下了马车,眼前的景象,果然和所想的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