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可啊——”
这下不用等王御史开口了,其他六部的大人,就已经不约而同的,众口阻止了。
“皇上,您若真的杀了裴夜袭或者裴家的一干掌柜管事的话,就更是中了两国的计了,他们会更加让细作在百姓中传扬,说看皇上您果然心里心虚,所以裴羽钦一死,您就立即开始赶尽杀绝了。”
“是啊,皇上,杀不得,甚至,有可能西冷国和北隅国还会把裴羽钦的病死,也说是皇上您的阴谋毒害,到时候,别说裴家会因此一夕间家破人亡,此举更是会寒了天下商贾的心,使得大量的商贾之民,为了保证身家性命,而逃去别的国家。”
“这般一来,才是真正的便宜了西冷国和北隅国,这不是富裕了他国,而穷了我国吗?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做的。”
“正是,再说,也许那个北隅国皇子结交了裴夜袭的事情,本来就是人家的挑拨离间计呢?甚至抱着一石二鸟的目的来的。”
“皇上和列位臣工请细想,北隅国故意把皇子和裴夜袭有了私交的事情传扬开来,为的是什么啊?为的就是想要借吾皇的手,杀裴家的人啊!”
“毕竟,吾皇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因此杀了北隅国的皇子不是?那就只能暴怒之下斩杀裴夜袭了,可,若是吾皇震怒,下旨杀了裴家上下,岂不是正好落人口实的坐实了构陷裴家,为谋裴家家产的传言?”
“可若吾皇英明,不杀裴夜袭,而裴夜袭若真的带了家产投效了北隅国皇室的话,也是我东云国的损失,不是吗?”
“是啊,是啊,王大人说的极是啊!”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点头。
王御史一看果然话题的主动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不由心中颇为自得的笑了一下,嘴上却一脸严肃地道,“所以,臣才说要想既挫败西冷国和北隅国的奸计,又要保证我国国内民心不乱,番话盛世持续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裴羽钦的命,尽大力气保住裴家屹立不倒!”
“裴羽钦是商人心目中的传奇,裴家更是商贾之家们的领头羊,只要它还在,哪怕只是一个空壳子,也足够让许多的商贾之家安心不已!”
“另外裴夜袭再是桀骜不驯,总还是裴羽钦的儿子,对裴羽钦还是从骨子里敬畏的。”
“只要裴羽钦不死,裴夜袭就绝对没有胆子闹分家,而且以裴羽钦的聪明睿智,只要假以时日,多诉之以父子之情,国家大义,裴夜袭还敢再和那北隅国的皇子来往?”
王御史的话,那是句句中肯的说到了位。
也说进了众人本来就担忧不已的心里,一下子让他们在本来觉得一团迷雾般的乱局中,找到了正确的路。
只是——
“王大人,您说的句句都在理,可如今的问题是,这都是我们的想法,那裴羽钦,他的心里又是如何的想法呢?需知这一次的事情,不管民间的百姓是怎么以为的,裴羽钦的心里怕是比明镜还要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就能保证他不生二心?”
一个质疑的声音一出,顿时群臣也立即从之前的兴奋中又冷静了下来。
东云帝的表情也再度由平静转为阴沉了起来。
王御史还就怕没人提出这项质疑,此刻见有人提出,顿时就胸有成竹的抬头挺胸的看向东云帝。
“皇上,这就要看皇上如何对待裴家,如何对待裴羽钦了。”
“王忠禹,此话怎讲?”
东云帝见他毫不慌乱的样子,便知他肯定心中是有策略的,否则是不会如此胸有成竹的。
便也虎目少用了几分天威的看向他。
“皇上,既然西冷国和北隅国的细作都在散布流言,说皇上必然会斩杀裴家,那皇上您偏偏反其道而行,非但不打压裴家,不会对裴家斩草除根,相反,皇上您主动御赐御医给裴家,去替裴羽钦看病。”
“同时也封赏裴羽钦这些年对朝廷,对国家的功劳,他不是已经是朝廷的御用皇商了吗?以往这个皇商的头衔,不过是个有品无级,也无权的虚职,但是皇上这一次干脆可以给他放一点点权,不用太多,只要一点点,就足够堵住悠悠众生之口了。”
“若是再允许他有上朝听政之权的话,想必就更不会有人说皇上是要诛灭裴家的无稽之言了。而那裴羽钦不过一介商贾,能得到皇上如此厚爱和恩赐,心里如何能不感谢皇恩浩荡?”
“再者说了,即便那裴羽钦受了如此赏赐还对朝廷心生不满的话,皇上真要杀他,也有了借口,毕竟天下臣民都知道了皇上如此的厚待裴家,裴羽钦还心生不满,这种人不是天生就是自寻死路,怨尤不得他人吗?”
“如此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进可消弭流言,君臣和睦,国泰民安,退也不至于使得朝廷陷入被动的局面,还同时拉拢和巩固了全天下的商贾,使得吾皇的英明睿智,恩威远施,不知皇上以为臣这建议是否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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