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那满屋子都是股药末子的味道,显然是吃药有些日子了。
而床边的位置,一个秀发如云,看不见脸面的女子,正低头无声饮泣着,若非王御史看到她的肩膀一动一动的,还不知道她是在哭呢!
这女子显然就是裴羽钦的继室裴江氏了。
王御史见这全家凄惨惨的模样,心下也是一个不忍了,“先生啊,不过一段日子不见,你,你怎么就病成这般了?”
“一言难尽啊!”
裴羽钦似乎也颇感慨,然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又是一顿胡天海地的大咳。
待他整个平息下来,又是小盏茶功夫过去了。
“烟儿,你,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我有话和王大人说。”
“是,相公!”
江暮烟也顿时乖巧的把一个大户人家的可怜继室扮演的惟妙惟肖了,低着头,踏着小碎步缓缓地走了出去。
虽然从头到尾她也没有大声说过一句话,可是该给王御史看到的,她可半分也没让他少看见,比如她的憔悴,比如她脸上委屈和苍白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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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场从头到尾的假戏被裴家人当成再真不过的真事给演活了。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王御史从裴羽钦的房间里走出去的时候,来时的轻松和小小的得意早就没有了。
取而代之是满腹心事,思虑重重的模样。
把躲在暗处的江暮烟看的暗笑不已,也把裴夜袭等人看得只撇嘴,就凭这帮人,如何能斗得过江暮烟这个不知道真实年龄到底活了多少年的老鬼?
他可不相信她上辈子才只活了二十八年的鬼话,他看她比他-爹-那只表里不一的奸诈老狐狸还要奸诈数十倍,他-爹都已经三十七了,这个女人会只有二十八?
哼,鬼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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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王御史这么一走出裴家,几乎立即回到府里换上了官袍,立即驱赶府中的马车进宫去求见天子了。
而此时的东云帝的龙案上,正摆放着两本来自东云国安插在西冷国和北隅国的细作们的密折!
上面就写着西冷国和北隅国自开春开始就有些不同寻常的异动了,似乎准备进行什么大行动一般。
甚至被北隅帝今年春天,甚至花了二十万两从南星国买回了一万匹的骏马。
众所周知,四国之中,只有北隅国的边界线是两边都靠长长的海岸线,只有一面是勉强与东云国和西冷国接壤的。
而且以地理情况来看,明显是接壤处更多的是与东云国接壤。
而北隅帝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买了一万匹骏马,虽然名义上说是,为了训练一匹皇宫侍卫队,可一万匹骏马啊,又何尝不是代表着一万匹战马?
那么北隅帝此举到底准备做什么?
会不会根本就是打着主意要对东云国不利了?
毕竟要比气候,四国之中,东云国占有。
但是要比易守难攻,却也是他东云国最不具备优势。
东云帝自己野心汹汹,便以己度人,也总觉得别人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古怪。
因此他招来了六部尚书,都到了小书房议事着,都在猜测北隅帝和西冷帝到底想要做什么。
正一筹莫展,完全摸不清那两国的意图的时候,小太监来禀报说,王御史求见!
东云帝眉头一皱,已经知道他是去了裴家的,现在这个时候来,怕是来复命的。
不过他如今还真是没空理会裴家的事情,那个难缠的裴羽钦,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等他把西冷国和北隅国的这番动向弄清楚了,再回头另找借口慢慢拾掇他裴家就是了。
这次让他堂堂天子这么下不了台面,他如何能放任这个裴家继续存在?
但是回头一想,这个王御史也是个平日里很有主意的人,反正眼前众臣讨论了半天后,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不如把他叫进来,听听他的想法。
就这一念之间,王御史总算没有被推拒在宫门之外,被召了进来。
结果没等东云帝把那两道密折的事说给王御史听,王御史就已经把他在裴家和裴羽钦所聊的事情先一步和盘托出来了。
这下,别说群臣瞠目结舌,东玉帝本来就不佳的耐性,此刻更是宣告用罄了。
龙案被重重的捶了一记,震得明黄色的锦缎桌布上,茶盏都翻了。
“放肆!这个裴羽钦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还敢向朝廷勒索银子?他真以为他长了九个脑袋不成?还是真当朕的朝廷真的缺了他裴家就要倒塌?”
原来,王御史说的不是别的,他拐弯抹角的把裴羽钦如今的不能让商铺开门营业的‘难处’,归结在于裴家没有银子了。
当然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