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就这些,还有吗?”
裴羽钦又问了一句,显得很仔细。
江暮烟却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没有吭声,青书一见夫人皱起了眉头,以为夫人不高兴了。
顿时上前,对着红月就斥道,“红月,就这点事情,你也至于这么危言耸听的说大少爷有害夫人的心思?你太胡闹了,还不给大少爷赔个不是?”
青书是这么想的,如今夫人为了撮合大少爷和老爷之间的父子和好,这几天都受了不少大少爷的委屈。
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借着这次肚子痛的机会,夫人帮着大少爷澄清和说话,兴许可以让大少爷心中不再对夫人有那么深的成见。
眼下可好,被红月这丫头这一顿胡搅蛮缠的,不但没能给大少爷一个示好,反而让夫人更加的得罪了大少爷了。
毕竟红月是夫人的丫头,她这么说,大少爷心里还不得把这帐算到夫人的头上去?
所以他急着要红月给裴夜袭道歉,也好试图做些挽回。
然而红月却也是个犟性子,她不觉得有错的事情,要她道歉如何能肯?
顿时就道,“我没有胡闹,我看到大少爷走了之后,就赶紧小跑着回到夫人的房间前,看到夫人的房门都已经虚掩开来了,分明是有人进去过的,我明明睡下前仔细的检查过夫人的门窗,确定是关紧了的,为什么会虚掩了呢?”
“那段时间,就只有大少爷一个人曾经出现在过夫人的房前,不是大少爷进去的,还有谁?”
红月对着裴羽钦和江暮烟还不敢这么大声的说话,但是对着青书的指责,她却嗓门大了起来。
一来她本来就不怕青书,二来她心里恼火青书都快成为她的夫婿了,居然不帮着她就算了,还要帮着那个可恶的大少爷,要她给他赔不是?哼,那怎么行!
“你回来的时候,看到烟儿的房门是虚掩着了?”
裴羽钦却终于听到了一句有用的重点。
“嗯,回老爷,是的,奴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夫人的房门虚掩着了,当时因为奴婢跟着黑影追出去的时候有些急,并没有点灯烛,回来看到夫人的房门是虚掩着的,当然就有些不放心了,生怕夫人有什么事!”
“所以,奴婢立即回到耳房去点蜡烛,刚点了一半,就听到夫人的房间里传出声音,似乎是夫人在喊什么人,奴婢立即就把灯笼罩子套上蜡烛,提着灯笼就往夫人的房间去了,看到夫人坐在床上,似乎是坐了什么噩梦一样——”
红月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暮烟本来正要喝茶,结果听到她讲她提着灯笼走进房的情景,当时就一个不稳,手中的茶杯就落到了地上,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烟儿(夫人),你没事吧!”
裴羽钦和红月都吓了一的跳。
江暮烟的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她知道,红月那时走进去的时候,正好是她借尸还魂,古代重生后的第一次醒来的情景。
如此看来裴夜袭的确是有很大的嫌疑,因为正好这么巧,他前脚在江暮烟的房门口站了会儿,后脚她就重生了,那么若非原来的江暮烟死了,如今的她又怎么重生呢?
而裴夜袭的脸色也更加的难看了起来,甚至他的眼睛都有些含着深深地怀疑的目光的看着江暮烟。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那天晚上的确是曾经进过江暮烟的房间,只是他进去的时候,江暮烟已经死了,所以他才会脸色很难看的匆匆逃出了房间。
本想叫人的,但是一想到解释不清楚他自己半夜三更出现在她房里的动机,加上江暮烟又死了,他又一贯不喜欢她,这府里的人都清楚,若是叫了人来,一个弄不好就会惹火上身。
还不如假装不知道的走开,反正她是自己死了的,跟他没关系,而他以后也不用再娶这个他看了讨厌不已的女人,简直两全其美。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就预备从西边的楼梯离开。
可走了一半,他又想起,西边的楼梯那虽然长廊多,也四通八达,不过难免容易碰上巡夜的庄丁,所以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去,从东边走了。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竟然被红月这小丫头看了个十成十。
现在她这么一说出来,他要给他自己辩解,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我,我没事,只是一个没拿稳而已,没事,不用担心!”
江暮烟虽然这么说,但是裴羽钦还是从她的脸色上看出她的受惊不小。
他也从红月的叙述中,渐渐地拼凑出了那一夜的事情,显然他的烟儿,就是从红月提着灯笼走进房间后的那一刻来到这里的。
而在这之前,原来的暮烟显然被人用枕头捂住了口鼻给闷死了。
再根据红月的亲眼所见,唯一一个出现过在江暮烟的房门口的人,就是夜袭。
要想证明夜袭不是凶手的可能性,实在是不高。
红月见江暮烟的脸色也不好看,便以为她也有些想起了那天的情形,顿时就更加的认为自己找到了凭借。
于是当即就更大声地道,“若是老爷据此还是不能肯定进入小姐房间的人,就是大少爷的话,那奴婢还有一个证据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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