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竟然没弄明白他怎么突然变得如此了。
顿时关切地问,“羽钦,你,你这是——”
但是话只说了一半,以她的聪慧,终究还是明白了究竟为什么会引起了他如此的变化。
顿时用力的拉了他一把,“羽钦,你跟我来!”
裴羽钦连忙收敛他的失态,脚步却已经不受控制的被江暮烟拉着走了。
回到自己两人的房里,江暮烟轻柔地抬头,“羽钦,你可是在自责你那日未让展先生或者迎风先生留一个陪在我的身边?”
裴羽钦摇了摇头,“烟儿,没有,我没有自责,你不用担心你。”
“好了,别骗我了,你待我的心思,我清楚的很,你若能不自责,那便不是你了。”
江暮烟细细端详了他的双眸,“我若与你说,我被掳期间,已然失了身的话,你可会因此而鄙视我?以不曾守得妇德而责备我?”
“烟儿,我怎么会?你这不是比直接打我两巴掌,还要让我难堪吗?”
“烟儿,你听我说,我,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在心里记挂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敬你爱你之心,绝不会因此有半分的改变,倘若我有违今日之誓约,就让我——”
江暮烟见他越说越急,越说越不像话了,也不忍再急他了。
伸出手就捂住了他的口。
“羽钦,你越说越没谱了!平日里看你不是聪明睿智的很吗?哪个与你说了,我吃了亏?辱\了身了?”
“呃?”
裴羽钦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似乎还未从他的激动和急切中恢复过来。
“我没吃亏,裴弦他虽然有那样悖逆的意图,不过羽八来得及时,阻止了,所以我安然而退了,因此你也不用避讳着刻意顺着我,不在我面前问及我被掳这些日子的事情,怕触及我的伤心处,我们是夫妻,没这么多顾忌!”
“烟儿,这,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知道你最忧心的不是我被辱了,你觉得颜面有失,更知道你不会因为我被强\暴\了,就觉得我私德有损,配不上你,你只是忧虑我心里会有阴影,会觉得自惭形秽,只是羽钦,你太小看你的妻子了!”
“我不是原来的江暮烟,也算不得你们这个时代的灵魂,在我的概念里,除非你情我愿的苟\合,那才叫背叛,若是身不由己的被人污了身,就要以死殉名节的话,我是不会做的,因为我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想要他死,只会想要他活的。”
“烟儿,你说的对,你这么想我就能放心了,你,你可知道当我找到那密室,看到满地的你的碎布衣裙的时候,我几乎五内俱焚了,我愤怒于你可能遭受了暴\力的对待,可我更担心你那刚烈的性\子,一个想不通寻了短见,我那一刻几乎想要把自己杀死的心都有了,万幸你没事,万幸你没事!”
裴羽钦深深地拥抱住她,想起那一刻的情景,到如今他还浑身发颤,后怕不已。
江暮烟双手回搂住他的腰,“羽钦,我不会那么做的,我不会,身体的忠诚虽然是爱人之间最基本的一个条件,可是在有些迫不得已的时候,只有保证自己活下来,才是对最爱的人的最大的支持,我的心是你的,这比任何的外物都重要,只要你认同我不是在为自己找借口,那就是知音了。”
“烟儿,烟儿,我也是!”
江暮烟帮他把这层心结给打开了之后,裴羽钦眉间的血丝和阴霾终于消退和不见了。
两人又静静地抱在一起待了一会儿后,江暮烟才轻声地道,“羽钦,青书现在也醒了,我们要做的事情也算是多了一个帮手了,只是你们的身体还都有些弱,要好生的休养上两天,而且裴家如今的人手还是有些不够,我想现在也许也是时候,把夜袭和裴虞都给找回来的时候了,你说呢?”
“夜袭?”
裴羽钦的眉头微蹙了起来,“烟儿,你要把虞儿召回来,我倒是同意,只是夜袭,你和他——”
“羽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一来是担心他心高气傲,当日负气离开,此刻自然不会轻易回来。”
“二来他纵然是回来了,肯定也不会听话的协助你我,甚至还更有可能给我气受,你恐我受委屈!”
“三是你更担心,把夜袭召回来之后,陆紫嫣还活着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他了,你显然不想让他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可是?”
“烟儿,我怀疑我这脑子里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住你?既然你都知道,那么你可会改变主意?”
裴羽钦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妻子太聪明,有的时候做人丈夫的,还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不会!”
江暮烟毫不犹豫的就摇头,“我只问你夜袭是你的亲骨肉吗?”
裴羽钦点了点头,“当然是。”
“那就结了,他既然是你的亲骨肉,那就是裴家的人,不管他的母亲曾经做错过什么,他本身是和那些事情无关的,而且,既然我们都已经选了走上策那条路,那么多少年后,势必的结果就是哪怕东云国的江山改名换姓了,我们裴家却还是响当当的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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