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两人都齐声道,“林琼花,你卑鄙无耻!”
“林琼花,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当,怎么,冤枉了李湘云做了你的垫背,你还想拉我们也跟着你一起倒霉?”
秦红叶第一个厉声怒斥过后,云爱柳也表情怒愤不已地道,“林琼花,做人不要太过分,你整整欺压了我二十多年,我都忍了,你临了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想要我和你一起死,林琼花,云爱柳试问进了裴家门这么多年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吧,你的眼里就这么不能容人?”
“你们都给我闭嘴!”林琼花的神色尖刻不已,“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你们对不起我的事情多着呢!整个裴家都对不起我!”
“现在废话少说,要不有本事就现在把我杀了,要不就大家一起进那个木桶去,要我姓林的先进去,那是肯定休想!”
“你——”
秦红叶这般厉害的人,碰上林琼花这等无理取闹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裴羽钦的表情越发的莫测高深了起来,而向日的表情却越发的不耐了。
“啰嗦什么,既然你们这么愿意斗,那就一起进去好了。”
说着向日就又上前了几分,一手就抓向了瘫软在了地上的奶妈,“你这个老妇,敢害暮烟,我就先让你也尝尝痛苦到死的味道。”
“不要——不要,都是二夫人指使老奴的,奴婢不想害当家夫人的,那三绝草也是二夫人的娘当年亲手种的,和老奴没关系啊!”
林琼花的奶妈从林琼花的外婆开始,也算是服侍了林琼花母亲三代的老婆子了。
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风雨雨不曾见过,从前看着林琼花的母亲在林府内害死一个又一个,她没有阻止,虽然最后林琼花的母亲自己也没落到什么好下场,但是在奶妈的心里,至少她所服侍的小姐是聪明的。
可如今,小姐的这个女人,却完全没有遗传到小姐十分之一的聪明和冷静,遇事什么都喜欢出头,锋芒太路,从小又性情刚硬要强的过了头。
眼里还是个半点不容沙的主,这般情况之下,偏生所嫁的丈夫是个短命鬼不说,还在她进门前就已经先纳了个妾,这等情况下,林琼花也就更加的心理偏激了。
这么多年,她一直跟着她,也委实不容易,处处为她出谋划策,思虑周全,眼看虞公子都已经二十多了,林琼花这个母亲却还是没有什么长进。
这一次,她冒险拿出三绝草帮她绝掉后患,却没想到江暮烟这个女人当真是天生富贵命的主,居然已经怀有身孕在身。
而她当初让小厮去江暮烟和裴羽钦的香薰炉里下三绝草的时候,因为并不确定江暮烟会在哪一个厢房里休息,所以,为了确保万一,她让人在两个香薰炉皆放进了三绝草。
只是男子为尊一般住在朝东上首一边的房间,女子为卑,住在西边的厢房,因此她就在东边的香薰炉里稍微让人放的少一些,只要把大部分的三绝草都放到了西边的房间里,也就是江暮烟本来该休息的那个房间。
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江暮烟没有进她自己的房间去休息,而是去了裴羽钦的房间去小憩。
加上江暮烟竟然怀有了胎儿,三绝草的第一大药性-就是绝嗣,若是江暮烟没有怀有身孕,那她就算是只吸入那少量香薰炉里的三绝草气味,也够她不死亦去半条命。
但是她偏偏很幸运的怀了身孕,人又是被裴羽钦从他自己的房间里抱出来的,也因此只是胎儿不保,人却未必会殒命。
这也是为什么,她看到当日被裴羽钦抱出来的江暮烟下-身都是血之后,就意识到事情恐怕要糟糕的原因。
现在,果然,事情败露了。
奶妈现在不求赖活了,只求好死。
她一生都在大户人家辗转生活,对生死之事看的太多了,也越发的怕死,可她如今犯的这个事,她也知道想要保下命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裴羽钦远别她们所以为的更有能耐,从事发到如今不过才短短两天,他就已经完全洞悉了问题是出在熏香炉上的,就算如林琼花那般再是咬死不承认,难道就有用吗?
她没这么天真!
所以若是当真要死,她也希望痛快的死掉,而不是被吸入熏香炉中的三绝草,整整痛苦两三天,才能死去。
“奶妈——你胡说什么?”
林琼花怎么也没想到,奶妈会这么没用,事到临头,不知道也她统一阵线,居然临阵倒戈,林琼花真是恨不得当场掐死她。
“二夫人,您就承认了吧,老奴老了,只想有个好死法,给人当奴才一辈子了,不想到死了,连个全尸也落不到,当家夫人为了您的一己之私,已经落了孩子,三绝草的药性-你比谁都清楚,以后怕是再要怀也不可能了,老爷盛怒,都已经提着香薰炉来了,你我若不是不认,你是想要连累公子也跟着你一起受罪吗?”
奶妈的这番话,更是让林琼花气的吐血,暗骂真是个老东西,当初要不是她说这个什么狗屁的三绝草万无一失,她哪里会同意她用这个东西?
而且三绝草的药性-如何,也是她解释给自己听的,如今倒好,一个怕死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她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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