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决定自然是不能让众人没有继续沉默以对了。
秦红叶虽然不想做这个出头鸟,但是这个时候也不容许她不开口了。
对着前来转达裴羽钦命令的青书,秦红叶当即就怒道,“青书,你去和老爷说,我要见他,夫人小产之事,我们大家都很难过,可是再难过也不等于老爷可以就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从老祖宗有裴家开始,就没有发生过分家的事情,现在就为了一件我们不曾做过的事情,就要把我们其他房里的人分赶出去,你去问问老爷,这就是他的持家之道吗?”
“他这么做哪里对得起我们这些个无辜的人,对得起他死去的兄弟?”
秦红叶的话也不是不在理的,青书也知道老爷这个命令下的实在太狠了一点。
只是夫人的遭遇也确实让人无法就此平息下怒火,尤其是老爷,心里不知道多么盼望夫人给他开枝散叶呢。
这不他们还不知道已经怀了的一个宝贝,就这么的没了,伤心且不用说,关键是那等恶毒的药物,会害得夫人从今之后都不能再怀有子嗣,这就委实太过狠绝了一些。
这等行径,不是诚心要夫人的命,也要老爷就此绝嗣吗?
所以站在同是一个男人的立场,青书是完全赞同老爷这么做的。
只是眼前这个二夫人不怎么好应付。
这整个家里,论嘴皮子犀利,就属这个二夫人最是厉害。
“二夫人,您不要难为青书了,这事老爷既然已经下了命令,那是断然没有改变的可能的,虽然裴家大宅从此一分为二,不过老爷还是不会亏待几位夫人姨娘的,只要夫人这次的小产,确实不是家里人所为,以往诸位夫人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往后也是一样比照的,只是两边内院不再如同过去一样畅通无阻罢了。”
“废话!青书,你这叫说的什么话?你的意思是这不算是分家?不算分家,老爷却不让我们自由在家里头走动?她江暮烟做了夫人金贵无比,我们这些为裴家生儿育女,年纪轻轻守寡至今的女人就活该,到老来被人赶去裴府一隅?”
“二夫人,裴家大宅从裴府的正中间开始一分为二,你们二房占了一半的裴府,老爷和夫人作为家主的这一房,也不过才占一半,二夫人说这是裴府的一隅,有失公允!”
青书为秦红叶的咄咄逼人,也分明有些暗怒了。
林琼花一直被她奶妈暗中扯着,不曾开口,如今见状,再也忍不住了。
不顾奶妈的拉扯,顿时就大声冷笑了一下,“放肆,青书,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是在跟主子说话的样子吗?”
“别以为你是老爷身边的人,你就把自个儿当了主子,我们再怎么遭受老爷的偏心对待,我们也是你的主子,你竟然敢跟主子顶嘴?我今天就算家法处置了你,在场的众人也都可以作证,老爷也保不了你信不信?”
一个秦红叶,青书已经觉得头疼不已了。
这下又冒出一个野蛮任性-不已的林琼花,青书更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正要觉得招架不住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林琼花,要被处置的人怕是只有你吧!”
这话一出,顿时把所有的人注意力都转去了那说话人的所在。
裴弦只觉得一怔间,抬头就看到了向日和裴羽钦正并肩站在一起。
向日的脸上满是阴鸷,裴羽钦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而再一边裴风脸上,却明显憔悴和隐愤的很。
他们三个人的目光都有志一同的射向林琼花和她身后的奶妈。
林琼花内心一惊,但是表面上还至少维持着镇定,但是奶妈却还是第一次被家主在内的三个有气势的男人,不约而同的这么狠盯着,顿时神色一变,就有些脚软了。
而裴虞,作为林琼花的儿子,第一个反应就是不明白,随后就本能的看向裴弦的母亲云爱柳,发现自从家主他们出现之后,指控出了他的娘亲之后,云姨娘的表情反而镇定和正常了很多。
半点也不心虚,也不害怕的样子,虽然脸上依旧有些苍白,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看起来真的心中无鬼,不是她所为一般。
那难道指使人害江暮烟小产,同时又嫁祸给了李湘云的人,真的是他母亲?
裴虞还没有来得想清楚他该做什么反应的时候,被吊在木头架子上,挨了是三十鞭子,只剩下一口气般的李湘云,尖利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林琼花,你这个jian人,你好狠毒的心!居,居然是你嫁祸我——”
林琼花却不理会李湘云的叫嚣,只是冷然的挺直脊背,看了眼裴羽钦,然后就把视线落到了站在裴羽钦身边的向日身上,然后就开始冷笑不已。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站出来指责我的不是?再说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是看江暮烟不太顺眼,但是在这个家里,看她不顺眼的又岂止我一个人?凭什么她小产了,就要冤枉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