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要塞港口的第一时间,裴羽钦就吩咐了裴家在当地的工人,让他们去白岩山运送几大车的白岩石头去平阳城。
因为裴家在平阳城有两个很大的烧制红砖和青砖的砖窑。
一路上江暮烟详细的跟他讲了这些白岩石的烧制需要很高的温度,并不是一般的火苗能够达到的温度,除非是有专门烧砖的窑之类的。
而裴家正巧在全东云国有为数好几个规模不小的砖窑,其中甚至还有一个专门为皇家烧制瓷器和瓦片的官窑。
其中最近的两个砖窑正巧就在距离要塞港口不远的平阳城,如此,便把那些石头运到平阳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若非裴羽钦坚决不同意,说他吩咐的人也可以做好烧制生石灰的监督工作的话,江暮烟甚至干脆都想亲自再去一趟平阳城,亲眼看着那着那些石灰岩被烧成生石灰的过程呢!
然而裴羽钦却坚决不同意再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浪费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
于是,江暮烟也只好同意接下来的旅程里,不想裴家的账本,不想生意,不想那些造纸啊,石灰啊之类的,与蜜月无关的事情,只想着如何开开心心的玩一场。
重新登上了船,开始顺烟波江而下。
红月显得十分的兴奋,每隔几个时辰就要说一次,“夫人,这里离江中城只有很短的路程了,夫人这也算是回娘家了!”
江暮烟其实对所谓的江中城,并没有什么印象,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江暮烟。
这个在红月眼中是娘家,是故乡的地方,听在江暮烟的耳中,还是很有陌生感的。
但是她却没有正面说什么,更没有表露出对红月的话语不耐烦的姿态,毕竟她能理解那种回即将要回到自己的故土的心情和感慨。
若是她也有机会可以回去一次现代,她想,她也会如此这般的兴奋又惴惴不安的。
而比起红月的兴奋和雀跃,再次上了船的青书的晕船之症虽然比前一次好了些,不过总体来说,表情依旧是痛苦居多的。
在红月去准备吃食的空挡里,裴羽钦不由扬眉轻声问,“烟儿想去江中城看看吗?”
江暮烟点了点头,“我对那个地方很陌生,完全没有红月的激动感,但是红月这丫头这么的兴奋,一个劲的说那里才是家乡,我若这一辈子不踏上那块土地,倒也好说,偏生我们的船既然要经过那里,若是不登一下陆,似乎说不过去。”
“既然这样,我们便下船,去江中城看一看吧!就当我也去看一下原来的江暮烟的故乡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城市。”
“那好,我便让船,在江中府靠岸,只是到那时,烟儿你不免要去辉山兄的坟前祭拜一下了,虽然你不再是过去的暮烟,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你究竟还是辉山兄的女儿,是应该要去祭扫一下亡父的坟茔的。”
“这我知道,我对那个和我爸爸有这一样名字的长辈也是很尊敬很仰慕的,虽然我从来不曾见过他,但是光听到他的名字,我也觉得亲切的很,更何况,且不说是他的女儿给了我重生后的身体,仅仅因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之一,既然来了江中城,也没有不去祭拜他的道理!”
对于她如此的通情达理,裴羽钦显然无限的满意。
闻言顿时点头,“那好,估计天黑前就能到达江中府的地角了,我们在城里过一夜,明日里便去墓园拜祭辉山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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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时候,一行十几个人,三辆大马车果然重新上了岸。
因为马车本来就是很素雅庄重的颜色,加上裴羽钦一行人都极低调,所以虽然天黑时分进的城,但是倒也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江家在江中城还是有府邸的,只是随着三年前江辉山的故没,江暮烟的北上去了翡翠城的裴家之后,这江家府邸就一直没有人住了。
不过毕竟是好友留下的产业,虽然房子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了,但是裴羽钦却一直有派人看守和打扫江家的府邸,并不曾让它有破落颓败的机会。
本来他们一行人完全可以住进江家去,也省得去住客栈。
但是托了江暮烟少时就素有才名之福,如今她重归故里,定会引来许多狂热分子的追捧和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江中地界,已经属于文人风气比较浓郁的江南了,光从这里几乎满大街都是书法和字画店居多,就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的文人学子绝对是比北方的其他的小城都要多得多。
而且如今的江中府尹,还不巧,正是已故的江辉山的门生子弟,若是让他知道,老师的千金回返故里,如何又会不上门来做拜访?
便是不出于真心,做做样子,他也肯定会来的。
到那时,应酬和饭局自是少不了的,他可没打算和烟儿把剩下的时间都浪费在江中城里,所以裴羽钦才决定不住江家的府邸,而改住进裴家在此地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