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烟摇了摇头,“我没看清,他是躲藏在床幔上方的,在我吃完晚饭,刚坐到床沿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无法回头,所以没看到他的模样,不过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
“除了这些,夫人还能提供一些其他方面的线索吗?或者夫人若是不见怪的话,能否告诉展夕,之前那个刺客都与夫人说了些什么?”
江暮烟当然没法把所有她和向日的谈话都一五一十的告诉展夕,所以她顿时就半真半假地摇头道,“他只承认之前几次环伺窥探我和老爷的人也是他,但是我问他有什么目的的时候,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不过据我之前的感觉,他倒是没有害我性命的意思,我猜测他可能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只要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目前还不知道。”
展夕听了这话,眉头也锁了起来,似乎也在思考,好半晌才有些踌躇地道,“依在下拙见,恐怕是与夫人娘家的一宝‘奇巧诀’有关的,毕竟除此之外,夫人您身上可是……”
话无需说完,江暮烟也听懂了言下之意,展夕是在婉转的说,除了那个装了算盘和‘奇巧诀’的盒子外,她是空无一物的入的裴家。
所以来人若是冲着江暮烟要东西来的,那就只可能是冲着‘奇巧诀’来的。
而他把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么说,似乎有把江暮烟说成是寄人篱下的可怜虫的嫌疑,所以顿时就顿住了口。
不过他其实是多担掉了心的,现在的江暮烟又不是从前的那一个了,所以根本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污-蔑-和-侮-辱-的意味在其中。
如是过去,她可能多少还会为原来的江暮烟抱屈几分,但是现在,在她怀疑原来的江暮烟根本不是单纯的落难千金之后,她对原来的江暮烟的这种怜惜之情,也已经褪去了。
所以她并不觉得展夕这话说的有什么过分之处。
闻言还顿时就道,“展先生您顾虑的不无道理,不过如今刺客既然已经做了,我们也只能多做防范了!之前的事就请不要告诉羽钦了,我怕他会担心——”
展夕刚想说什么,裴羽钦和迎风的身影就已经赶了过来了,正好听到江暮烟说的最后一句话。
裴羽钦走进屋内,顿时就担心的跑上来,“烟儿,你人有没有被那刺客伤到?”
“羽钦,你放心,我没事,那人只是用冰冷的掌心扣住我的肩胛骨而已,并未使用凶器,所以我没事,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还打算把这事情瞒着我?”
“羽钦,我只是不想你担心啊!”
“你几次三番遇袭,我焉能不担心,看来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把那个人抓到,才能解决府里的安全危机了,迎风,我一早让你安排好的人和事,你都安排好了吗?”
裴羽钦一边搂住江暮烟的身体,一边转头看向跟着他一起进门的迎风问了一句。
迎风和展夕同时点头,“老爷,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这一次,我们确信不管这个人多么会隐藏,我们也能把他逮到!”
“好!”
裴羽钦铿锵有力的就吐出了一个‘好’字,但是被裴羽钦搂在怀中的江暮烟,却听出了其中坚定不移和杀伐决断的气势。
不由心中暗自一凛,开始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既担心羽钦的人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捉到人,又担心,若是真的捉到人了,那人光天化日下说出什么和原来的江暮烟狼狈为奸的话来。
那时,便是她有九张口,恐怕也会辩驳不清了。
而她却又不能阻止羽钦叫人去抓他的这一举动,毕竟那个刺客的存在,对她和羽钦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不把他控制起来是不行的。
看来多年一直安静不已的裴家,终于要因为她的嫁入,而变得不再平静了。
“羽钦,等一等,我有一点建议,想要说一下,你看看可不可以采用!”
“烟儿,你说!”
“你是不是这些天一直都不放心我,担心有刺客再来找我,所以从上次迎风先生回来之后,你就找了几个‘羽’的人在暗中与两位先生中的任何一位配合做双重保护于我?”
虽然一开始她不明白羽钦做了什么样的安排,但是江暮烟的脑子究竟是灵活而聪慧的,稍稍转一下,就明白了一定是有令一些人隐藏在暗中同样在保护着这新房的,有可能还是一天十二个时辰的不间断保护。
所以任何人不管什么时候进入了这新房,都没可能逃过他们的眼睛,这个刺客自然也不例外。
他以为他瞒过了展夕就没事了,却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只等他一离开,就代表他的行踪已经被盯上了。
有如此高素质,又有如此高水准的,且可能还不是一个两个高手的队伍,自然除了前些日子刚被召回来的‘羽’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了。
所以江暮烟顿时就做了这样的猜测和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