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手牵着手走进来的样子,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不一。
有些面沉如水,有些暗带嫉妒,有些怒火中烧,有些则冷眼旁观。
但是无一例外的就是不管是真心祝福的,还是不怀好意的准备在背后使绊子的。
至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几分笑容。
而这些所有的人中,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裴风并不在其中。
至于两位老太爷,早就已经高坐在了大堂中间的两张椅子上了,负责主持婚礼的司仪也到了位!
“新人拜天地!”
“一拜天地在上!”
两个丫鬟伶俐的在江暮烟和裴羽钦身前的地上,赶紧放下两个软软的跪垫!
两人跪下,对这门口方向天地磕了一个头。
起身后,刚转过头,站好,司仪就高唱第二诺了,“二拜家中长辈!”
跪垫又放到了他们身前,两人顿时对着两位老太爷郑重的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
“夫妻三拜,恩爱永系,情牵白首!”
江暮烟和裴羽钦终于面对着彼此,认真的弯腰拜了下去,因为这一拜下去,两人就再不是路人,而是夫妻了。
是患难与共,死要同-穴-的夫妻了。
“礼成!新郎送新娘入-洞-房!”
这句话彻底的让江暮烟感觉到一种舒心的解脱了,终于礼成了,终于她是羽钦的妻了,也终于可以去除下这厚重的凤冠霞帔了。
青书和红月也都没有跟在他们后面,这一路回去房间的路上,只有裴羽钦坚定的大手,牵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天此刻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长廊上整排整排的红灯笼早就挂上并点燃了,映衬着湖面都满是灯笼的倒影。
比起前堂的热闹和人群聚集,如今安静的长廊显得格外的气氛淡雅宁静,真希望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越靠近房间,江暮烟也越觉得疲劳和累,似乎正在逐渐远离,当他们停留在门口已经挂满红绸绣球的婚房前,江暮烟更是觉得这间房真是如此的亲切。
看来她已经早就把这个房间,当成她以后永远的家了。
裴羽钦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那原先他住了十几年的院子,和这短短时间才住的流云小筑比起来,他都快要不记得原来他的房间是什么样的了。
怀着激动雀跃不已的心情,推开房间的门。
牵着江暮烟走了进去的他,顿时单手就把门重新关上了,引领着江暮烟坐到了床边。
没有用专门挑开红盖头的挑杆,而是亲手掀起了江暮烟的盖头。
顿时,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相对间,彼此的眼睛都明亮了,但是气氛却更无声了。
修长雪白的手指,不可控制的抚-摸-上-了江暮烟那如花般绝美的面容,眼眸中盛满惊艳和神情,也盛满了对生活的领悟感和满足感。
不知彼此互相凝视了多久,直到江暮烟的脖子又一次更深的抗议,使得她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呼,才把裴羽钦也从痴迷的凝望中唤醒了过来。
“烟儿,你怎么了?”
“羽钦,快帮我把凤冠取下来,我的脖子好疼!”
“凤冠?”
裴羽钦一愣,随后就顿时伸手轻柔的捧起那凤冠的两边,往上摘了起来,入手的沉重,让他更加错愕,忍不住失声惊呼,“这么沉!”
“是啊,你不知道?我都差点以为你是故意要我压断脖子呢!”
江暮烟见他也惊讶不已的表情后,顿时反而忍不住笑了,取掉了那沉重的凤冠后,她都觉得脑袋轻的都快没重量了,也就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烟儿,当真是辛苦你了,我玩玩不知道,青书会把凤冠做的这么重!我只是让他极尽华美的打造,却忘记了这些宝石本身的重量就是不轻的,烟儿,你之前在路上怎么一句也不说呢,你要是早告诉我,我就不让他们带着你在府内兜圈,而尽早与你拜堂了!”
“傻瓜,我没事,结婚大事,一辈子就与你一个人结这一次婚而已,你希望给我一个尽善尽美的婚礼,我如何不明白?”
“没事的,除了她有点重之外,其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很完美,真的,我确信,便是皇后娘娘的凤冠,也及不上羽钦你为我打造的这般的梦幻和美好,我很满足,也很开心了,真的!”
“我只希望二十八日那天宴客时,你可以同意我不穿这一声,而换一身表较轻便一点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便是烟儿你还要穿这一身,我也不会同意了!”
裴羽钦的满脸都是心疼之色,放下凤冠之后,就立即动手解起了那件霞帔,入手同样沉重的重量,让他再一次表情愧疚了起来。
“这霞帔竟然也如此之重!烟儿,干脆把外面的喜服也-脱-了-吧!一会儿我也不出应酬了,便与你待在房间里,和你一起喝交杯酒,然后吃点东西,陪你早点休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