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她可说不出,不为别的,就为了身为女人的最后一点矜持,她也只得支吾着摇头。
试图轻描淡写的避过这个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随意写的几笔练手之字。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把那样一张无用的废纸给带走!”
裴羽钦一件江暮烟涨红了的脸颊,还有眼光中微微逃避和羞赧的神色,便知道那张纸上,绝对不可能是写的随便的几笔练字的字。
定然是其他什么东西。
只是可能也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不然的话,江暮烟的神色不会是羞赧,而该是焦急和惊慌了。
但是,江暮烟究竟在上面写了什么呢?
裴羽钦心中本来只是微微的好奇,如今反而变成了极大的好奇了,却也知道江暮烟没有对他说的打算,看来他若真想知道,只能冀望那张纸找回来了。
但是此刻,他却只能说,“烟儿,也许你觉得不过是没用的一张随手乱写的纸,但是在来人的眼中,他却认为是什么很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便阴差阳错的,他把那张纸给偷走了,然后还为了那张纸,与裴风动起了手。”
“会吗?”江暮烟歪着头,不免想了一想。
而事实上,还真是发生了这样的误会!
裴弦的确把那张江暮烟乱写的纸,当成了什么有暗语在其中的东西给带走了。
“好了,别烦忧这些事情了,就算刺客不是真心要来刺杀你,不过他们在我裴家来来去去,出入如无人之境般的行为,我也不能就这么姑息下去,若不然的话,所有的人都当裴家是这般容易让人来去自如的话,那以后这个家还如何安宁得下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你就别操心了,赶紧把你的身体养好,不然的话,两天后我的生日饭你都没法出席了,你和夜袭的事情不是还需要我在那天宣布吗?”
生日?
江暮烟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更加在床上待不住了,被这该死的刺客一扰,让江暮烟都差点忘记了,她到现在还没想到要送裴羽钦什么生日礼物才好呢,时间却只剩下2天了。
不由脸色当时就苦的堪比黄莲之色了,不由低低地咒了一声,“真是该死!”
“烟儿,你说什么?什么该死?”
“啊?没什么,我是在想,红月那丫头去端碗药,怎么到现在也不回来!”
结果这话刚说完,红月就回来了,“小姐,药来了!”
一看裴羽钦也在,连忙福了福身子,“奴婢参见老爷!”
“把药给我吧!”裴羽钦伸出手来,红月连忙听话的顿时就把药碗递到了他的手中。
“来,烟儿,张嘴!”
见他拿着勺子,一副准备亲手喂她喝药的样子,江暮烟的脸,顿时再度通红了起来,“我,我自己来就行了!你,放下吧!”
“你不是说你身子都没什么力气吗?别把药打翻了,来,我喂你!”
“那,那就让红月来,你就别——”
“烟儿,嫌弃我给你喂药吗?虽然你和夜袭没有缘分,成为夫妻,不过在我的心里,可一直没有把你当过外人,对我何必这般疏离?”
“怎么不愿意叫我叔叔,又不愿意认我做义父,难道连我喂你喝碗药,也嫌弃?”
她当然不会嫌弃,她怎么会嫌弃他?
只是,他话都这么说了,她若还坚持不让他喂,倒显得她真的小气和嫌弃他一般,江暮烟也只有无奈的张开嘴巴。
眼睁睁的看着裴羽钦那雪白的,比他手中的玉勺还要莹润的手指,舀着黑黑的药汁送到她的嘴边。
那淡淡的香味又一次钻入了她的鼻息之下,沁入她的心扉,就着这样的香味,江暮烟只觉得喝进嘴巴里的药,都是香甜的一般。
不只不觉间,她便就那么看着他的手指,那一舀一喂间的,不多时,一碗褐色的药汁,就全部被江暮烟吃了个干净。
然后就是一块犹自带着香气的白色丝帕,拭上了她的嘴角,带着适度的轻柔,把她的嘴角边的药汁给擦拭了个干净。
动作娴熟而轻柔,气氛也宁静而美好,若是没有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的话,江暮烟只觉得这样的宁静气氛,能持续到永久的感觉。
但是他们之间的宁静却被几声敲门声,给震醒了。
两人同时一个抬头,一个转身的看向门口。
那里,裴夜袭一身宽大的黑色素袍,长发披垂,有些苍白的正站在门口,看着她们的眼神里还透着几分不小的惊疑之色。
江暮烟心中一凛,不由担心她对裴羽钦的心思,已落入了裴夜袭的眼中,不由有些慌张。
而心思磊落的,心无杂念的裴羽钦,却似乎并没有看见裴夜袭眼中的震惊和怀疑之色。
只是放下手中的空碗,就快速地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担忧地道,“夜袭,你怎么起来了?你的伤还需要躺着静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