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息目光如利剑,扫过叶丽,眉头微微轻蹙,向方嘉雨颔了一下首,便自顾自找了个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
“房总裁,是不是照旧。”李刖陪着笑脸,热情地道。看到他点了头,她才回身走了过来,在路过她们一桌时,她在叶丽身旁停住,压低声音道:“你啊,要好好长长记性才行。”话音一落她便朝柜台走去。
叶丽不服气地翻了翻鼻孔,嘀咕道:“谁叫他一个男人长成那样。”
方嘉雨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道:“你还说,想死啊!现在商场上谁不知道房氏集团的总裁最讨厌被别人评价容貌了,你要是不想在娱乐圈被封杀,我劝你以后还是小心点。”
司琪偷偷得打量着那个坐在角落里,慢慢品着咖啡,目光寂寞而黯淡的男子,一时情不自禁地道:“他有女朋友了吗?”
本来还在叽叽喳喳互不相让的两人在听到她的问话时,全都安静下来,将目光望向她。
“我说小琪只要你肯跟我签约,就算是业余也行。你要什么情报我都一定帮你弄到。”叶丽双眸放光,充分发挥商人本色,趁机道。
“去!”方嘉雨白了她一眼,转眸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边角落里的男子,有些惋惜地道:“息学长自从司琪失踪后,就再没有交过女朋友了。”她忍不住摇了摇头,低语道:“其实司琪喜欢的人可能并不是他,不过他却很长情。”
司琪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把口中的蛋糕也喷出来。她的喉道一时被口中的蛋糕堵得不顺,使她整张脸憋得通红,闷咳起来。
“小姐,你慢点吃。”叶丽赶忙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了口气后,道:“你看看你这么毛毛躁躁,要是没有我给做经纪人,那可是很麻烦的。”她似乎有着不达目的决不罢手的决心,逮住机会就趁机说服道:“我这个人没什么特长就是会照顾人,处事又八面玲珑,要是我当了你的经纪人,我保证你财源滚滚来。”
司琪接过方嘉雨递过来的热饮,有些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让她有些感到吃惊的昔日朋友,看来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想当年,叶丽哪有这等口才。
“你别理她,她说烦了自然就停了。”方嘉雨对于叶丽的碎碎念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对着司琪道。
“喂,我说你不帮我就算了,干吗要拆我的台啊。”叶丽听到她的话,一脸气愤难平之色,瞪着方嘉雨道:“我们算不算朋友啊。”
“算,怎么不算。”方嘉雨对她一脸的怒气丝毫不以为意,依旧笑容满面地回道:“不过你没听过损友损友,朋友就是用来损的吗。”
看到叶丽被自己堵得满脸成了绛紫色,方嘉雨脸上的笑容更深。
“给我来一份黑色森林,带走。”一声充满磁性的好听的男声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视线。
司琪顺着房息那眸光一亮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房信低着头,优雅地从钱包里拿出钞票付钱,丝毫也未注意到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或者说他早已经习惯了成为焦点,所以才能如此若无其事。
司琪毫不意外地看到房息自从房信进来后,那双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身影,他只是默默地坐着,默默地注视着。
司琪只觉得鼻头一酸,眼眶竟然有些许湿意:一个人会以怎样的心情去爱慕着一个永远都不会给自己任何回应的人呢?对于房息竟然会执迷这段年少的感情这么多年,她的心莫名地感到了疼痛,一种同病相怜般的惺惺相惜感让她无法将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移开半分。
房信一拿到那包装精美的蛋糕袋,转身便推门走出了甜品屋。
房息那发亮的目光骤然一暗,司琪顺着他目光的方向,透过玻璃不经意间竟然看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奔驰600在房信靠近时,降下了玻璃。
房信将手中的蛋糕递给了车内的人后,便和他挥手道别,看着那辆车发动远去后,他才走回自己的车内。
三角恋?司琪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房信怕是喜欢那辆奔驰车内的人,而可怜的房息只能是单恋了。无论是单恋还是暗恋都是苦涩无比的,司琪对这个昔日唯一的男性朋友不由得多了份担忧。
房息在房信的车子消失在夜幕里后,便匆匆买了单,走出了甜品屋。
“小琪,你真的被他们两兄弟的美貌给迷惑了?”叶丽忽然靠近了出神的司琪,有些惟恐天下不乱地奸笑着道。
“小琪,你可不要爱上他们两兄弟中的任何一个。”方嘉雨盯着司琪,一脸正色地道:“息学长我刚才说了很长情,你要是喜欢上他肯定有苦头吃。”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望着那辆已经发动正准备离去的车子,道:“信学长是我们总裁的特别助理,不过整个公司都在盛传他之所以不愿意回房氏集团继承总裁的职位,而甘愿将位子让给他弟弟是因为他一直暗恋我们司徒大总裁,所以才甘愿在他身边做个小小的特助。”
司琪在听到司徒两个字时,再笨也猜到这个神秘的总裁是何许人了。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全身也被这个突然而至的消息打得微微颤抖着。
“小琪,你怎么了?”刚端着糕点走过来的李刖第一个发现了司琪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手轻搭在她的肩头,道:“没事吧。”
“没,没事!”司琪仓惶地站起身,嘴角勉强微微向上扯起,道:“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一步了。”
未理会她们的反应,她人已经冲出了店门。奋力地奔跑了好久好久,直到两条腿再也无法迈动,她才跌坐在路边。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忍不住朝着天空无声地呐喊着,她没有想到他们的缘分竟然会这么深,深到她一回来没几天就收到了他要订婚的请柬:“老天,到底你为什么要这么耍我?”
她无力地靠在电线杆上,干涩的眼角没有一滴泪,心却像是被人一刀又一刀地挂着,缓缓地流着血液,疼痛莫名。
买醉或许不是上策,可是今夜的她确实需要酒精,只有它们才能让她不再悲伤,只有它们才能令她清醒,让她明白他们早在八年前就已经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