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琪背着包冲进银燕舞厅的大厅里,就见一群人凶神恶煞将李玥团团围在中间,她吸了一口气,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进去。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脸色极为难看地盯着走进来的少女,冷冷地看着她们。
司琪蹲在跪在地上的李玥旁边,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李玥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泪再次流了下来。
看到她被打肿的两颊,司琪只觉得血往上涌,她气愤地站直了身子,盯着那个女子,道:“就算她欠了你们钱,你们也不应该把她打成这样!”
“哼!”浓妆艳抹的女子那双眼眸中透着不屑,道:“居然敢骗我媚姨,今天我没划花她的脸就算不错了。”
司琪皱了下秀眉,望着一直流泪的李玥道:“到底怎么回事?”在她的印象里,这个住在酒店后面不远处的女孩一直都是纯净善良的,因此她们才能成为朋友,她喜欢她身上那种干净的气质。“你怎么会和舞厅扯上关系?”
“怎么说不出来,那我替她回答你好了。”媚姨看了眼地上的人,道:“他爸爸收了我5万元卖了她的初夜。”她眼神一沉,面色极为难看:“在这个道上没有人能骗我媚姨,这丫头早就不是处女了!”
司琪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怔在了那里:自己心里的天使,其实也是肮脏不堪的!
李玥收起了泪水,她一把拽住司琪的手腕,道:“司琪,你要救救我!”
手腕处传来的痛意拉回了司琪的思绪,她甩开她的手,道:“我帮不了你。”话音一落,她大步向门口走去。
“这个丫头说她的处女之身是因为救你才没的,我之所以让她给你打电话,就是以为小姐你多少还会有点情义,现在看来那句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用在你身上还真贴切。”媚姨慵懒的声音中带着嘲讽。
“你调查我?”还未走远的司琪冲了回来,她看向一旁的李玥,道:“她刚才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玥笑了,笑声极为狂妄,眼角甚至笑出了泪水,她看着司琪那张愤怒却依旧美丽的脸,道:“记得两年前,金雁盏后面的后巷里,我曾经救过你吗?”
司琪当然知道,那日店里来了新的酒保,而沈姨恰巧不在,那个酒保竟将自己拖到后巷,欲对自己施暴,若不是李玥当时经过又很有勇气地冲过来,只怕自己早非完璧之身。沈姨知道这件事后,将那个酒保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并赶出了金雁盏。
李玥还是在笑,她站起了身,神情有些失控地道:“你知不知道,那个酒保被赶出金雁盏,他没办法找你报仇,就在一天晚上截下了放学的我。”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关节凸起,双眼空洞。
司琪彻底地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竟然会害了这个善良的女孩。她忽然觉得心好痛好痛,一把将这个女孩拥在怀里,泪流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为什么你没有早点告诉我?”
“他威胁我,要是我告诉你们,他就会杀了我。”
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停颤抖的娇躯,司琪紧紧地抱了抱她,她深吸了一口气,收起了泪水,转过身,看着媚姨道:“她爸爸收的5万我替她双倍还给你!”
媚姨笑了,一双凤眸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出落得美丽大方的女孩,身子虽未完全长开,却已经透出了魅惑人心的气质,她眼底地笑意更浓,道:“本来我买她的处子之身,是准备4月4日送给我们老板的,你说这还剩下1日,你叫我到那里找人替她。”
“那你想怎么样?”司琪的双肩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
媚姨站起身,充满浓香的身子靠近了司琪,一手挑起她的下巴,道:“如果你肯替她,我就放过她,不然她今天就要伺候这个房里所有的男人。”
这围了满满一圈的人,少说也有几十个。李玥听到她的话,全身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司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看着这个满脸笑意的媚姨,道:“为什么选上我?”
“你很聪明,看来沈佳将你调教得不错。”媚姨眼中闪过欣赏,道:“沈佳留着你的处子之身到今日,不就是要用你来讨好老板吗?你迟早要卖,在这一行没有人能逃过这个命运。”
她的笑容更深,红艳的双唇吐气如兰地道:“而我就是见不得沈佳好!”
司琪万没有想到,她竟会是因为沈姨才会千方百计地找上自己。她放开了李玥的手,深吸一口气,道:“放她走!我答应你!”
看着李玥颤抖地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司琪直直地看着眼前笑容满面的媚姨,毫不客气地将身子扔进沙发内,冷冷一笑,道:“媚姨,恐怕你弄错了一点,沈姨之所以没让我接客,不是要把我留给谁,而是因为我的鼻子受过伤,不能太激动更见不得太刺激的场面。”看到眼前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她嘴角扬起了嘲讽的笑容。
媚姨很快就平复了情绪,看了眼司琪,道:“不管怎么样,你明天都给好好表现,不然就不要怪我食言。”
4月4日,是自己的生日,也是父母的忌日,今天它更加要将自己推入地狱。多么可笑,难道说4的诅咒真的存在。
望着镜中这张浓妆艳抹的脸,看着身上只有舞女才会穿的大红色贴身短裙,司琪脸上扬起了嘲讽的笑容。她娇小的身子被这红艳的裙子一衬,露出胸前一大片的雪白肌肤,到也十足的像舞厅里那些娇艳的女子。她脸上的笑容更深:早在5年前不就知道自己已经堕入地狱了吗?还有什么好不甘心的!攥紧了拳头,她视死如归地走进了那个房间。
这个套房内漆黑一片,司琪稍稍放下了心:看来雇主还没来。她刚摸到墙壁上的开关,就听到一声沉闷的男声:“过来!”
屋内没有开灯,微弱的月光让房子里的每样东西都看起来朦胧不明,宽大的双人床上依稀可见一个男子的身影。司琪的心狂跳了一下,她放下了手,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过就是贡献一层膜而已,没什么的。她借着那昏暗的灯光,一步一顿地走向他。额头上渗出了汗珠,虽然不停地告诉自己没什么,但是手心依旧出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