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的心不停地狂跳着,双目无神,大脑里不断地排斥着方嘉雨说出的整个事情:“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她的眼角干涩的利害,那被她撑到极致的眼睛疼痛莫名。
“我没有找到储老师,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把空儿交给我。”方嘉雨依旧闭着双眼,声音平静地道:“可是雷说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总裁知道。”
“司徒空不是总裁的亲子吗?为什么不能让总裁知道?”这件事本身勾起了刘蚺的好奇心,他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够了!”司琪一声低喝,在方嘉雨即将开口之际,瞪着刘蚺道:“事情到这里就可以了。”虽然她没有想过去维护司徒原澈,可是她下意识地还是不希望别人知道那个男人曾经恶劣到想要谋害亲生子。
可是被催眠的方嘉雨似乎只听得到刘蚺的声音,继续道:“我问了雷,可是他不肯告诉我原因,只说一定不能告诉总裁。”
刘蚺听到她的话,明白从她的口中也无法再问出什么,便结束了这段问答:“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你都不会有任何的记忆,当我数到十时,你就可以醒来。”当他嘴里那个‘十’刚刚吐出,方嘉雨就像是被什么惊吓了般,迅速地张开了双眼。
她困惑难解地看了看他们,发现他们表情凝重,都为理会自己,她微微坐直了身子,道:“总裁怎么还不来?”
刘蚺发现司琪神色有些不对,满是担忧地望着她,心底却因为这刚刚听到的事情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不起,总裁刚来电话说今晚的应酬脱不开身,他会找时间再约方经理的。”司琪快速地站起身,抛出这么一句话,人已经冲出了包厢。
“喂!”方嘉雨看到她冲出去的背影,站起身手臂伸张,叫道:“我真的有急事要见司琪!”看到她人已经冲出去好远,方嘉雨脸上尽是焦虑,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可怎么办呢?”
刘蚺唤来服务生买了单后,看着没有了主意的方嘉雨道:“方经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司琪一路飚车朝着记忆中的方向前进着,脑子里全是方嘉雨那句‘空儿得了白血病’!她的思绪纷乱复杂,那充血的脑袋仿佛要炸开般让她面无血色。
关掉了马达,她跑到别墅前,手指一直按在门铃上始终没有松开。
方婶匆忙跑了出来,拉开门上的小窗看到是她时,有些惊讶地道:“老板人还没回来,不知道小姐你有什么事?”虽然这位小姐曾经和老板一起回来过,但是方婶不知道她此刻慌乱到底为何?最关键的是,老板特意吩咐过不能给除了他本人以外的任何人开门。
“对不起,小姐。”方婶望着她的眼睛充满了愧疚,声音却异常地坚持,道:“老板特别吩咐过,除了他以外,我不能给任何人开门。”她满是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后,关上门上的小窗,踩着平稳地步伐走回了别墅。
司琪很快就明白楚凡的做法可能是为了保护司徒空,她眉头轻皱,在作了几次深呼吸后,转身坐进了车内。她需要冷静,需要好好想想一下今晚发生的事。
月色朦胧,附近的人家渐渐都归入了沉寂和黑暗中。她呆望着车外那条越来越暗的小道,心因为听到的消息而抽搐起来,那种抽动的疼痛让她的胃也跟着一阵阵泛着钻心地翻搅着。
时间在静止中流淌着,当周边的一切都归于一片死寂后,司琪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她看着眼前这幢相对独立的别墅,在等待楚凡无果后,她选择了潜入。她无法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见到司徒空就离开。她需要看见他还好好地活着,需要他亲口告诉自己,他不会离开!永远不会!
轻轻按下腕表上的一个开关,一条细而韧的纲绳弹了出来。她走到别墅前,观察了一下整幢别墅的环境,最终选择从别墅旁的一颗树上跃入。
司徒空小小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她爬上了树杆,甩出一根纲绳,想要潜进来,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喃喃自语道:“妈妈,为什么你总是怎么冒冒失失呢?”他无力地走到房间内的一个控制台前,关掉了报警系统后,叹了口气道:“真不明白,妈妈当年是怎么从爸爸那幢别墅里逃出去的。”
看到她动作轻盈地从院墙上一跃而下,司徒空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看到她安全着地,他脸上的担忧这才消去。
司琪因为念子心切,根本就将所学到的知识抛在了脑海,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司徒空。当她提到一旁的垃圾桶,发出沉闷的声响后,她吓得赶忙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垃圾桶,在静候了数秒后发现这里一如既往的平静异常,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司徒空看的直摇头,小小而苍白的脸上挂着深切的担忧,道:“妈妈,空儿要是走了,你怎么斗得过老奸巨猾的老爸呢?”看着她一路上老是出错,司徒空除了叹气剩下的就是无奈的叹息。
脚步声越来越近,司徒空爬上了床,盖好被子闭上了双眼,耳朵在黑夜里却显得更加敏锐了。
司琪忙乎了一阵后,终于撬开了门锁,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小汗珠,走进了司徒空的卧室。双眼早就已经适应了黑暗,她清楚地看见司徒空安静地平躺在床上,屋内除了时钟的‘嘀嗒’声,只剩下她急促的呼吸声。
缓缓地靠近床,在朦胧的月色下,她看见了一张安静的睡颜,那张显得过分苍白的小脸让她的泪终于溢出了眼眶,一滴滴地滑落下来。
晶莹的泪水带着滚滚热力滴落在司徒空的脸颊上,司徒空的密密的睫毛微微地煽动了一下,他沉默而平静地躺着,让人丝毫也不看不出来他在假寐。
“空儿!”司琪声音哽咽地轻轻唤着他的名字,泪水掉落的更加厉害了。许久之后,她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她的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他苍白的小脸,喃喃自语地道:“空儿,妈妈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