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太守为官多年,若是连这样明显的话都听不出来,也走不到如今的位子。
“只是两个年轻人起了争执,算不了多严重的事,是王妃多虑了。”他脸色有些不好,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不明说罢了。
我笑一笑:“听大人这样说,我便放心了。今次伤了公子,到底是不对,我定会与王爷说说,找个机会向公子赔礼。”
又相互客套几句,见事情已了,我便有些过河拆桥地把他丢在一旁。只拉着二哥:“住王府好不好?我们许久没见了,二哥难道不肯陪我?”
他无奈地笑:“自然是想陪着你,但你毕竟已经嫁人了,要想想王爷的想法。若他生气,二哥岂不是害了你。”
瑶荆自然是帮着我:“二公子请放心,王爷对王妃疼得不得了,只要是王妃喜欢的,王爷绝不会反对。
“就你聪明!”斜睨她一眼。
二哥却是怔住,半晌才笑:“如此我也放心了。”
送走了欧阳太守,他与我慢慢走着回府。下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周围熙熙攘攘,二哥皱了皱眉,让我站在里侧,行走时手下意识地环在我身边护着。
“真好。”不由感叹,似乎一切都没有变,我们还在长安,他陪我出门,将我捧在手心呵护,惹无数闺门千金嫉妒。
“你到哪里都没有被欺负的份,何必贪着二哥对你的这点好。”他缓声道。
“那可不一样,二哥和落夏都跟别人不同,你们会对我一直好下去,我不必猜,不必怕。对于别人,哪里有这样的想法。”说道此处,倒忽然想起来,“二哥可见着落夏?”
他点点头:“他去了轻云寺照看姨娘。”眉间带上一抹忧色,“明月,姨娘近来身子不大好。”
“娘亲怎么了?!”我猛地抓住他的手,心中惊恐万分。
二哥安抚地反握住,“你别担心,小心动了胎气。姨娘无大碍,不过她只生了你一个女儿,长久不在身边,自然郁结担忧。”
“那我即刻命人去长安将娘亲接来!”
“你这莽撞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他似无奈又似叹息,“姨娘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哪里经得住长途跋涉。要不然我早就带了她来,怎么会让你挂心?你与其如此,倒不如好好养着身体,等生了孩子,那时姨娘身子想来也好了,你再去接她来,共聚天伦,难道不是更好?”
他一向比我想的周全,于是妥协:“我都听二哥的。”
十一月都走了大半,夜里脚冷,睡不着觉,瑶荆张罗着摆了暖炉,还是没有作用。我裹了不知几床被子,笑着宽慰她:“我生来体寒,你别管了,睡觉去吧。我再熬一会儿,等困了,自然就睡着了。”
她不依:“那我陪着您熬。王爷不在,屋里就有我还能劝劝您,要是不守着,指不定您今儿个就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