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落夏眸色一暗,几欲喷火。
“好了好了!”疏乐连忙插进来,挺着个大胡子,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别吵了。”
落夏见她辛苦,再想到一直在行云庄叨扰,也不好驳了疏乐的面子,便顺着她的话熄了火。珍珠本身也是个没太大记性的,没一会儿,就记不起刚才发生什么不快。只一心放在阿萨身上。
落夏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们,心中沉甸甸的,坠得慌。
夫人与南宫老夫人一起去了山上念经,整日不管凡尘俗世。而南宫少卿和珍珠那对狗男女,一个像以前的明月一样摔坏了脑子,一个剃头担子一头热,用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偏偏正主还困在长安。
每次一想到明月,他心都痛得像是被人拿剪子给绞了。
“你别担心,”疏乐笑笑,替他斟茶,“相公说谢将军那边有消息,药已经送进宫了,只要王妃吃了,身体会慢慢变虚弱,到时候假死,以相公的医术,纵是御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时谢将军就会想办法将王妃接出来。”顿了顿,宽慰道:“依我看,也就这两日的事了。”
“多谢。”落夏勉强笑了笑,低下头假装喝茶。
疏乐见他心思重,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了。
一路去到药房,只见自家相公拿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材东摸摸、西看看,想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只觉他那个样子可爱得不得了。
“相公。”她柔柔一唤。
夏官柳抬起头,眼睛里都是慢慢的笑,温暖得不得了:“小心些。”说着站起身迎过去,扶住她,慢慢引导桌边坐下。
“相公,”疏乐眉间染上一抹忧色,“王爷的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若是王妃回来,见他和珍珠姑娘这个样子,只怕……”一想起明月的性子,她就有些害怕。以往南宫少卿宠她,她对南宫向来是百无禁忌。谁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干脆又回了长安。
“这种事只能看缘分罢了。”夏官柳笑道,“我没有办法,但是说不准南宫一瞧见明月,自己就好了呢。”
疏乐想想,笑着点头:“也是。”
正说着话,忽见小人儿揉着眼睛跑进来:“伯伯。”疏乐笑了笑,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小策子,醒了?”
小策子点点头,小脑袋摇来晃去的。夏官柳看得一阵心惊,生怕他碰到自家娘子的肚子,“过来,伯伯抱。”不等另外两人有所反应,一伸手,就将小策子抱到自己怀里。
“伯伯,”南宫策眨了眨眼睛:“药做好了吗?”顿了顿,又继续道:“爹什么时候才能好啊?还有娘呢?娘什么时候回来?”说着皱起了鼻子,“我好讨厌那个珍珠,她整天缠着爹不放,我讨厌她!”
疏乐失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珍珠是你爹的救命恩人,小策子不能这么说她,不然你娘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就是,”夏官柳连声附和,“你放心,你娘正在来的路上了,很快,小策子一家就可以团聚,而且,”他笑了笑,与疏乐对视一眼,“你还会有个小妹妹哦。”
“妹妹!”一听到会有小妹妹,南宫策高兴得从夏官柳怀中跳出来,“我要小妹妹!”说完摸了摸下巴,故意哼哼两声:“我要去告诉珍珠,我有妹妹,她不要妄想做我后娘!”
后娘……
疏乐想笑,却又只能叹了口气。担忧地看着夏官柳:“你们找去的时候,他们真的已经准备成亲了吗?”
夏官柳颔首:“若是我们晚到一步,只怕就无力回天了。我把事情告诉南宫,他们却都不信。没有办法,只好让珍珠跟着一起回来。幸好小策子长得几乎跟南宫一模一样,这才让珍珠和南宫信了几分,要不然……”他说着也叹了口气。
“公子!夫人!”
正说着话,外间一阵慌乱。
夏官柳皱了眉,起身出去,带了微微责备以为:“不要大呼小叫的,惊到夫人怎么办!”
小人一个止步,差点跌倒,连忙稳住,一边擦汗一边道:“公子,是谢将军来了,还有……”
……
小策子冲进客厅的时候,就看见那个浑身银光闪闪的女人正一手扶着自家老爹的肩,一手拿着帕子,神情温柔,动作细致地给自家老爹擦嘴角的点心屑。
他的火“腾”一下就冒了起来。
“让开!“大吼一声,迅速冲过去。
珍珠眼角瞥到,不急不慢地一个侧身,他就撞到另一个人的腿上。揉着疼痛的额角抬起头,只看见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蓝眸正好奇地看着他,他疼得都快叫娘了,偏偏那人还是一副没有知觉的样子。
瘪瘪嘴,委屈道:“爹……”
“别乱叫!”阿萨还没来得及说话,珍珠连忙叫道,“他是我相公,你又不是我儿子,只是长得有点像,是不是还说不准呢。”
小策子转头狠狠瞪她一眼,再转回来时,又是一副可爱无害的模样。眨巴着蓝色的大眼睛,仰着小脸,朝阿萨伸出手:“爹,抱抱……”
阿萨见他这个样子,心里突然一阵说不出的柔软。
说了声“好”,就把他抱起来,放在怀里。
珍珠不满地要去纠他耳朵:“你都没抱过我,凭什么抱他!”
“别闹。”阿萨冲她道,有些责怪的意味。
珍珠不满,嘟着嘴重重坐下。
“哈……”小策子在阿萨看不见的角落,得意地冲她咧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