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只剩下两个人,长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沈恋飞,他站起来就往屋里走。
对于长琴的刻意疏远,沈恋飞的心里万般委屈,她在他身后大喊道:“长琴,你会怪我吗?”
长琴的脚步停在半空中半秒,却不曾回头。怪她,他有资格吗?
是他一直没有拒绝她,令她一再产生幻想,爱不是一种罪,如果要怪,就应该怪他自己。
沈恋飞刚才的笑意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滚滚而下的泪水,淹没了她仅存的一丝喜悦。
她根本骗不了自己,长琴从来都没有爱过她,就算他会娶她,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还有什么比她的爱更可悲?
长琴沉默了一会,始终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乐风殿。
一一一一
冰冰每夜都有回来向楚梦妮报告太子的近况,她说太子复恢得很快,再过不久母子俩就可以见面了。
但楚梦妮看得出来,她每次都只是故作轻松,其实心里万般沉重。
太子到底怎么了?一天没看到他,楚梦妮的心一天都不踏实,也不知道冰冰是不是为了让她安心而故意挑好听的说。
每次她去到太子宫,侍卫和太医都坚决地把她拦在门外,她不依,这件事就闹到太皇太后那里去了。
为了欧阳皇朝的江山,太皇太后坚决不让楚梦妮进去看欧阳杰。她不是大夫,进去也帮不了忙,只会添乱。
楚梦妮思念儿子过度,几乎患上的抑郁症。她仍是绝美,只是柳眉轻颦,大大的眼睛里,像是迷漫着烟雾。
玄行宫是皇宫里唯一一个安放着欧阳家历代祖先灵位的地方,外殿清静幽雅,内殿下庄严肃穆,香火终年不断。
楚梦妮就跪在此那众多灵位前,仰望着那一个个的灵牌,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她见过的,听过的,她却虔诚地跪拜他们。
“求各位祖先保佑你们的后人欧阳杰,保佑他顺利地度过这一关,臣妾愿早晚一炉香,晨昏三叩首。”
上过香后,她就盘坐在大殿中央打座念经,以求心安。
才几天没见,她憔悴了很多,绝美的脸上凝聚了忧愁,看起来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就算是三十大军兵临城下,她也没皱一下眉头,到底是什么令她如此愁?
是因为欧阳杰吗?
欧阳杰到底是什么人?能令她如此紧张。
站在门外听见她所说的话,长琴发现自己心里该死的非常在意。因为,他想到了她可能会属于另一个男人,教他觉得心里起了阵阵不悦。
难道,因为他一次次伤害了她,因为她等到不愿意再等了,所以,她要投向别人的怀抱了吗?
他恨不得立刻奔上前去将她拉入怀里,但在这样严肃的地方,他多少得顾忌一下。
他从门口走进去,故意发出沉重的响声。
她缓缓回头,就看见他站在一缕曙光中,他的光影完全将她娇弱的身形覆盖起来。
“长琴……”她惊讶地唤出声。
“跟我走。”他拉起她的手往外奔。
他将她凌空搂起,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俯下头柔声道:“如果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楚梦妮却执意睁着眼睛看他,明明一双手在颤抖,却说:“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