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皇上的一张臭脸,是时候结束了。
风,将雪花乱吹,拍打在人的脸上,有种刺骨的冷。
一纸水墨,如一只在雪中飞舞的蝴蝶,翩然落在他的脚下。
好一幅泼墨桃花!在雪地里尽显璀璨。
雪,带给人无限的灵感,却也带给人烦扰。
不然有谁会在大雪天开着窗,敞着门,甘愿与自愿融为一体?
她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在雪中飞舞着,窗下、屋前、树下……
“你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一个很友善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猝然回首,雪花落了一脸,在她的脸上慢慢化开,朦胧中,她看到君王就站在眼前。
不,一定是她眼花了,后宫禁地,皇上怎么可能会来?
她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试图抹掉这一事实。
“梦妮,你还好吗?”
这是他的声音,她再也没有办法否认。
他今天怎么有空来看这位被废的妃子,是想看她有多可笑可悲吗?
她没想过,真的没想过她在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他。
她的心打了个颤,原来,她的心里有怨恨。
“奴才参见皇上!”
“这里风大,进屋说话吧。”
他伸手去扶她,这一次她没有躲开,他的怀抱出奇的温暖,令她一颗冰雪的心也融化了。
一点点的温存,那怕只有一瞬间,她也知足了。
偷偷地,她把脸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前。
屋里,与欧阳少恭想的差天与地。
厚厚的锦华地毯,屋的四角都放了暖炉,透着淡淡的玫瑰芬芳,屋中央摆放着精美的红木桌椅,笔墨纸砚和四色彩安然放在桌上,每一张榻座都垫着绣工精美的靠垫……
这样的布置,不禁令皇上都咋舌。
这样的布置,不禁令皇上都妒忌。
他日日夜夜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那颗倔强的心,却又令他不敢去看她,原来他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
他放开她,亲自去把屋里的门窗都关上。
“天气这么冷,为什么不关窗子?”
“我喜欢看雪,随时随地的喜欢。我不想一个人关在屋子里,与世隔绝。”
她是在责怪他,不应该把她打入冷宫吗?
如果她当时肯说一句恳求的话,让他有台阶可下,他又怎么忍心如此待她?
他走到桌子前,望着那些东西,突然问:“那画都是你作的?”
她轻轻地点头,淡然得如一片白雪。
“为什么朕从来不知道你会作画?”
“我还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她看着那已关上的窗子,淡然地说。
这句,也是埋怨吗?
他如疾风般拉起她的手,眼里透着愤怒:“那是因为你从来都不肯将自己的事告诉朕。”
她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被他捏得生痛。
“皇上,我现在已经是废妃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的话提醒了朕,废妃凭什么拥有这样的待遇,你是要扰乱后宫的秩序吗?”
她的本事可真不少,在冷宫里能活得这么风光的,恐怕是前无古人了。
“后宫的事皇上也要管,皇上不立后,后位一直空缺,这又算什么?”她眉头一挑。
“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他勃然大怒,因为被人说穿了心事。
在他的心里,后位的人选只有一个,却已被他亲自贬进了冷宫。
他只有借着守丧为由将立后之事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