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临王一笑,道,“查查今天有哪位主子用了厨房?”
一名管事模样的赶忙上前,翻开手中的一本册子,竟然连着念出六七个名字,其中风情和如因都在其中,剩下的名字祈月却都有些陌生,其余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全部后退,只将这七人留在了中间。
“王爷,奴家的丫头只是去炖了一碗莲子羹,并没有做什么糕点。”如因抬头说道,还不待御临王回答,其余几人也纷纷跪下,直说自己做了什么,祈月注意到风情竟也说自己做了一碗莲子羹,御临王一抬手,已经有一个老妈子进了大殿,说是老妈子,其实不过中年,看面相却像是个厉害的主,见了御临王,从容的拜下去,没等发文已经兀自说了起来。
竟将哪个主子的丫头做了什么说的一丝不差,和那几人毫无出入,只是到了如因和风情那里,瞄了如因一眼到,“如因姑娘说自己做了莲子羹,但她的丫头其实做的是四种糕点,那风情姑娘的丫头做的却是莲子羹。”
话音一落,如因终于明白了,脸色惨白,已经挂上了凄然之色,恨恨的看着老妈子,“李妈,你可是记恨我一年前因为你孙女将汤洒在了我衣服上,我打了她两巴掌才如此诬陷于我,今天如因让你打回来,并且事后绝不报复,你说实话可好?”
李妈一听,登时怒了,“薛如因,你太小瞧了李妈我,虽然我那时气你没有容人的风度,打了小莲,但今天这事,人命关天,我岂是那是非不分之人,孰轻孰重我老妈子还是分得清的!”
如因有瞬间的怔愣,御临王已经说话了,“李妈莫要生气,本王相信你。”李妈的脸色终于略有缓和,然后绷直这身子道,“老身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就去给王爷预备晚饭了。”说罢,动作迅速的离开了。
“如因,你怎么说?”御临王双手交叠,悠闲的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不明深意的笑。
“王爷,我真的没有,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如因已经开始落泪。
“将你的丫头叫进来。”御临王说道。
片刻过后已经有两个丫头进入了殿中,这时祈月才知道风情的布局竟然这样缜密,这两人分明就是那时跟在风情身后的那两人,没想到竟然是如因的丫头。
“启禀王爷,今日姑娘说想要吃糕点,命我二人做了四种,谁知姑娘拿着糕点没有吃,竟然找上了侧王妃,然后姑娘说这糕点是她给王爷和肖小姐的一点心意,怕自己亲自去扰了王爷和肖小姐的雅兴,被人说成善妒,就要侧王妃去了,想来侧王妃是痴傻之人,肖小姐应该不会在意。”
祈月几乎想要冷笑,竟然将一番谎言说的合情合理,那如因毕竟也是个聪慧之人,明白今日自己确实翻不得身了,竟被跟了自己两年的丫头出卖了,一脸悲戚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听着让人从骨子里感受到悲凉的意味。
她止住笑容,看向两个丫头,眼睛已经微红,那平日的风情半点不剩,“我到底哪点对不住你们,你们竟然这样害我,真想掏出你们的心肝看看是不是黑的,今日我定不会直到到底是谁主谋害我,但是你不必得意,就算你能赢得王爷的宠爱又是如何,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在这帝王家,哪里有长久的情谊,只怪我太过大意。”说完,竟然不在言语,只是眼泪仍旧长流不止。
祈月心里沉甸甸的觉得仿佛透不过气,只是一个王府,就这般阴谋诡计,算计无数,自己真的可以在这里活的好吗,原来那些无休的争斗并不是笔下杜撰出来的,现实竟然比杜撰还要残酷三分。
只是就算这样,也罪不至死吧,为何如因一副必死的样子,一时静默的大厅更加了气闷,祈月甚至想要奔出去,上天或是下海,哪里都好,不想闷在这里。
也许是为了让如因更加的死心,没想到灵巧和香巧两个丫头竟然也被带来了,颤颤巍巍的叙述这当时的情况,她们认识如因的那两个丫头,风情又穿着如因的衣服,面纱遮脸,她们自然将风情当做如因,在她们的叙述中,如因带着丫鬟手里提着食盒将玄月拉出去,证据更加的确凿。
殿上的众人都露出恍然的神色,都以为如因想用这个方法将侧王妃害死,只是害人终害己。
苍鸿潇然不动声色的听完这一切,脸上还是挂着悠闲的笑意,只是眼里的寒光太过的幽暗深邃,太过的了然,他出乎意料的吩咐道,“既然那时如因蒙着面纱,不如就再戴上吧。”
有人果然给如因蒙上了面纱,然后推到了殿中央,香巧和灵巧一脸的就是这样的表情,祈月还没有明白御临王的用意,他就已经说话了,“小月儿,过来看看,她是不是就是你那个姐姐?”
祈月在众人的眼光中只觉得更加的烦闷,而且口渴难耐,但是满室之中,只有御临王和他身旁的肖含烟前面预备了茶水,祈月也知道没有人会真的和自己这个傻子计较,几步跨过去将御临王身前的杯子端起,一饮而尽,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祈月只当是屋子里太闷,看向如因的时候,她满脸的绝望,似乎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看了祈月一眼,露出自嘲的笑容,想是不单她,殿中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下一刻一定会从这个傻子口中蹦出就是她来吧。
祈月看了风情一眼,那眼光竟然使得风情一愣,就在下一刻祈月已经开口,“不是她,那个姐姐和她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