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裴老夫人心中还是有一股怒气不平。可秦嬷嬷跟在她身边已经有了五十个年头了,她绝不会怀疑秦嬷嬷在这件事上捣鬼。
“老夫人,您别生气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闹,证明了大少奶奶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裴家的血脉,这可比什么都重要,您马上就要等到重孙子了。您该高兴才是,不要被那个庸医坏了心情。”秦嬷嬷见老夫人气的主要是孟太医,没有怀疑自己,这才放下心来,马上用孩子的事情转移裴老夫人的注意力。
“嗯,算那个女人的肚子还争气!”现在既然有了身孕,她就先不计较她的出身以及对自己不敬的事情了,一切等这个孩子生下来再说。
今晚裴奕涵回府的时间要比往日晚上许多,枯蝶早就用过了晚饭,留给裴奕涵的饭菜还温在小厨房中。
最后实在等不到他的身影,冬日的夜晚太冷,枯蝶就早早地上了床。
房间内着着银丝碳,一点都不冷,可枯蝶等不到裴奕涵回来,总是不安心,她已经习惯这个男人每日晚上陪她入眠了。
“你们俩也回房休息吧,累了一天了。”红裳在烛光下做着绣活,绿裳则眷写着账本。
“大少奶奶,奴婢不累,等大少爷回了,我们再回房。”红裳放下手中的绣活笑着道。
就在这时,外边响起门轴的声音,红裳起身,走了几步,向外看去,口中却道:“大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
“你们俩都回去休息吧。”裴奕涵解下身上黑色的斗篷,对两个丫鬟道。
“是,大少爷。”两个丫鬟不再多话,自动地退了下去,回房休息了。
“娘子,身子可好?”裴奕涵的身上带着些许寒气来到了枯蝶面前。自从知道有了孩子,裴奕涵每天在宫中都要不时想想,府中的妻子是否安好?等回房,看到她美丽甜美的笑容时,才会放下心来。
“哼,别提了,今日老夫人带着孟太医来给我把脉了,可恨那孟太医竟说我有喜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我们圆房才多长时间,要是有这么大的身孕,那就见鬼了!只是不知道,是何人让他这么说的?”枯蝶觉得夫妻两人之间要关系好,坦承是第一要素,这样不会产生太多的误解,所以,府中每天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情,她都会在裴奕涵回府后,对他说说。
“他就交给为夫吧!”裴奕涵听完,拧眉静思了片刻,才将枯蝶的身子揽入怀中道。
“一个太医当然轮不到我这种闺阁女子操心,只是,现在我有喜的事情已经全府皆知了,老夫人让我从几个丫头里挑一个侍候你,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你真的要给我挑人?”他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语调却冷冷的。
“我有什么法子呢?长辈的吩咐,不想做也得做。”枯蝶脸上还是带笑凉凉地道。
“既然不想做就不要做,在这个院子里,你就是规矩。”
“哎!人家本就出身低微,要是再落个善妒的名声,恐怕以后……”
“真不想离开你。”他的手已经有些放肆了,自从有了身孕之后,枯蝶的身子更加丰腴了一些,在裴府这样的人家又被好吃的,好喝的供养着,越发衬托的姿容出众。
“你什么意思?”枯蝶闻言,一把要推开他的手,难道他真的要去找别的女人侍候不成?
“呵呵,为夫最喜欢你这种表情,让为夫很满足,觉得我是被你放在心中的。”裴奕涵低笑出声。
“你,哼,人家不理你了!”枯蝶故意憋着嘴。其实,心里还是满满的,如果他真的有那个心思,昨晚中了药,就不会那样忍着了,夫妻之间,信任是相互的,她自认还是很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的。
“为夫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昨日得到军报,西南那边近来很不安稳,吐蕃的军队越来越猖狂,马上可能会有一场战事来临。我朝的将领大多都在北方守着,那么,西南如果真的叛乱,为夫极有可能重上战场,为夫虽然很舍不得离开你,可大丈夫立身处世,自然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不能陪在你身边,你不要怪为夫,为夫一定赶在我们孩子出生的时候回来。”说这段话的时候,裴奕涵的神色已经变得比较严峻了。
“我明白,我知道,什么时候走?”再剩十几天就要过年了,难道都等不到过年吗?吐蕃?
是了,吐蕃这个地方在唐代是很有名的,著名的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只要知道唐代这一段历史的人不会不知道。
这个东唐国既然是从唐代之后转了弯的一个架空的朝代,那么,有吐蕃这样一个少数民族国家也是很正常的。说起来,虽然外人称裴奕涵为大将军,可枯蝶并没有见到裴奕涵在沙场上征战的情景。可她却知道战争是残酷的,这是一个彻底的冷兵器时代,火药还没有被引用与军事,要是,早知道战争来的这么快,以她的能力制造点土炸药还是可以的,如今,要收集材料,恐怕要费上一段时日了。
战争一向是与死亡划等号的,想到这里,枯蝶的心还是乱了,不由自主地偎近了身后的虎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是一回事,但怎能不担心,怎能不忧心呢?
裴奕涵感觉到枯蝶的反应,将自家娘子柔软的身躯搂的更紧了,他当然知道她舍不得离开自己,他又何尝舍得离开她。
以前没有成亲的时候,他没有多少牵挂,可以无所畏惧,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