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年头,怎么能碰到他丞相爹爹呢?
风瑾言大约是见风瑾夭无聊头顶了,朝过来的掌柜低语几声。
片刻后,一盘黑玉白琉璃棋子被掌柜恭敬的送到。
风瑾夭暗想着,这家客栈,想必也是风瑾言的产业之一。客栈内的装修,雍容华贵中自带这一番清雅。和这样的人作对,也会是件很不幸的事情!
“瑾儿,可有兴趣陪我下一局?”风瑾言如珠圆玉润般好听的嗓音,立刻把某银俘虏了!
头点着,风瑾夭手执黑子,黑玉子先落在碧玉棋盘上。
风瑾言手执白色琉璃子,如处子般八风不动,琉璃子被他捻在指间,形成一幅钟灵的画面,分不清是他的手修长如玉,还是白琉璃子更清灵透彻!
落子有声,玉器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甚是清脆悦耳。
“二间低挂……”
“白棋接不归……”
“拆二斜飞……”
“团子棋……”棋已过半,两人被吃掉的黑白子数相同,可见是旗鼓相当!
风瑾言微微笑道:“瑾儿的棋术甚是杂乱无章,却又暗藏杀机,着实是妙。”
“风哥哥的招数稳重,守中带攻,只怕不多时,我就要输了。”风瑾夭苦思冥想着下一步该走哪里?
碧玉棋盘上虽是黑白子各占一半,但明显的白子整齐狭长,黑子零散无章。下一步,若是不好好想想,只怕黑子就要被白子吃下数十颗了!
“叮”落子无悔。
一旁的花扬飞不禁皱眉道:“三堂弟若是下在别处,被白子吃掉的黑子数会少些。”
“观棋不语真君子。小心二堂哥明一早起来,找不到舌头了。”
捂嘴是第一反应,花扬飞又讪讪的放下来。他怎么就能被一个为及冠的少年给恐吓住啊?
“置之死地而后生。”风瑾言淡淡的说道,手中的白子,却迟迟未落下。
“公子下在这里如何?”花梦怜指着,碧玉棋盘上围着数十颗黑子的白棋一带。这里,只要再围上一颗,便能吃掉十余颗黑子。
风瑾言但笑不语。
“确实是好啊!以二十七颗白子换十一颗黑子,的确很不错!”风瑾夭似笑非笑。
放在那处的确是好,可以吃掉十余颗黑子!但余下空出来的棋位,也给黑子提供了吃掉白子的机会,二十七颗白子将会被团团围住!
花梦怜绞着丝帕,听这一语,自己果真是太肤浅了。心中稍稍对风瑾夭的形象改观了些,但无赖还依旧是无赖!
“我输了。”风瑾言放下手中的白琉璃子,淡淡的说道。
他连输,都可以输得这么坦荡,真不知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他眼?
风瑾夭素手轻点碧玉棋盘,左上方的一方空缺,笑道:“要是放在这个地方,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鱼死网破,倒不如保存实力,届时再战一局。”
一旁的花扬飞和花梦怜早已是一头雾水,万万没有想到,本来占尽优势的风瑾言会突然认输!
两人相视一笑,风瑾夭推着他风哥哥出了雅阁内间,只留下花姓兄妹和一盘碧玉残棋。
花扬飞疑惑的仔细观察着残局,好一会儿才顿然明白。
不得不说,风瑾言和风瑾夭都是同样的高瞻远瞩,下的每一步棋,都为其后铺好了路!若是和这样的人做对,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八妹,风瑾言并未池中物,就连他那废物弟弟亦是!你还是早些打消一些不必要的念头!不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花扬飞提醒着自己从小就疼爱着的妹妹。
“可是……”她早已沦陷,中了情毒!
雅阁外间。风丞相和花老头儿早已离开,名曰:让几位小辈好好处处,促进彼此的感情。
真不知道三男一女的,如何处感情呢?
甩掉花姓兄妹,风瑾夭琢磨着如何把火炎珠弄到手。
花府和风府是世交,而风府又是望门大族,硬抢的话,他那丞相爹爹估计是会第一个出来反驳!要不,让风瑾言娶了花梦怜,有美人又有宝物?可能吗?不但风瑾言不会同意,就连他也不会同意的!
夜幕低垂,月色阑珊,漆黑如墨,万籁俱静。路边的小摊早已收了,就连路上的行人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几个。
有人跟踪?风瑾夭没有回头,反倒是看了看风瑾言,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但手中的动作却和起先有所不同。
风瑾言轻轻的玩转着金线,在月光下隐约折射出几分嗜血的阴冷。
也是,他这个不会内力的人都能感觉得到,更何况是他风哥哥呢!
风瑾夭不紧不慢的推着风瑾言,时不时两人再交谈几句,一静一动,在月光下犹如仙子般圣洁而又夺人心魄!
陡然一转,两人隐于暗夜的一小巷中。
同样是隐在暗处的众多黑衣人见没了人影,皆现身四下寻找。
“不知几位跟踪在下所为何事?”风瑾言淡淡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也格外凌厉!
他催动着轮椅从小巷中出来,清雅俊逸的面容在月光下恍若仙人。
“杀……”字还未落音,最前端的四个黑衣人就皆无了声息,顿时倒地,脖颈处一抹淡淡的血痕!
而肇事者还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人不能相信,这样一个男子竟会杀人如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前有豺狼后当然有虎!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