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中学文学读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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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代神话

神话是人类最早的口头文学,每个民族的祖先都会向宇宙发出共同的疑问:这天、这地、这山、这水、这日、这月……到底是怎样形成的?他们凭借自己的大胆想象,作出最原始的回答,这就形成了代代相传的神话故事。

欣赏这些神话,可以发现我们祖先的聪明和才智,还有他们顽强不屈、勇于抗争的精神,这也就形成了我们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我们还可以从这些简洁的文字里发现他们叙事和描写的能力。当然,这些文字一定是经过后来人加工的,但这些加工的“后来人”也距离我们两三千年了。

精卫填海

发鸠之山①,其上多柘木②。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③,白喙④,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⑤。是炎帝之少女⑥,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⑦于东海。(《山海经·北山经》)

【注释】

①发鸠之山:山名。旧说在山西长子县西。

②柘(zhè)木:落叶灌木或乔木。叶子可喂蚕,树皮煎汁,可染黄赤色。

③文首:头上有花纹。

④喙(huì):鸟嘴。

⑤其鸣自(xiāo):这种鸟的叫声是自己呼叫自己的名字。,即“呼”、“叫”。

⑥炎帝之少女:神农氏的小女儿。

⑦堙(yīn):填塞。

题解:

古代神话多散见于《山海经》、《淮南子》、《列子》等著作,看似荒诞不经,却曲折地体现了先民们的生活、思想和情感。

延伸阅读:

原始社会,生产力水平极端低下,人类无力抵御各种自然灾害。就相信山有山精,树有树怪,海有海神,就连刮风下雨、雷鸣电闪,也都是风神、雨神、雷公和电母在显示威力。随着这些神通广大的神灵出现,一个个美丽动人的神话故事也随之而生。像女娲造人、精卫填海、嫦娥奔月、普罗米修斯盗火、上帝创世,等等,各个民族都有自己崇拜的神。

夸父逐日

夸父①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②;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③。(《山海经·海外北经》)

【注释】

①夸父: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巨人。

②河、渭:黄河和渭河。

③邓林:树林。今湖北、河南交界处有此地名。

题解:

《夸父逐日》这则神话反映出古人对太阳和干旱的恐惧,以及对勇于探索大自然奥秘的不倦努力和牺牲精神的称赞。也有人认为“夸父逐日”实际上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一次长距离的部族迁徙,是一次很有胆略的探险。

鲧禹治水

洪水滔天,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①,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②。鲧复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③。(《山海经·海内经》)

【注释】

①帝:天帝。息壤:一种能够生长不息的神土。

②祝融:火神。羽郊:据近人考订即委羽山之郊。在北极之阴,不见太阳。

③卒:最终。布土:铺填土壤。

女娲补天

往古之时,四极废①,九州裂②;天不兼覆,地不周载③。火焱④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⑤,鸷鸟攫⑥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⑦,积芦灰以止淫水⑧。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⑨,冀州平;狡虫⑩死,颛民生。(《淮南子·览冥训》)

【注释】

①四极废:天的四面尽头称为“四极”。古人认为天由四方的柱子支撑,废,即柱倒天塌。

②九州裂:九州指中国的版图。裂,土地崩裂。

③兼覆:完全覆盖。周载:全部容载。

④(làn)焱(yàn):大火延烧貌。

⑤颛(zhuān)民:善良的人民。

⑥鸷鸟:恶禽。攫(jué):用爪抓取。

⑦济:拯救。冀州:位于九州之中,古中原地区。

⑧淫水:平地出水。

⑨涸(hé):干枯。

⑩狡虫:指猛兽鸷鸟。

共工怒触不周之山

共工氏与颛顼①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②,折天柱,绝地维③。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④;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⑤归焉。(《列子·汤问篇》)

【注释】

①共工:一个兴风作浪的水神,九头蛇身。颛顼(xū):黄帝的孙子。号高阳氏。《史记·五帝本纪》列为五帝之一。

②不周之山:传说此山有缺口而不合,所以名“不周”。《水经注》说不周山即今之昆仑山脉。

③地维:维系大地的大绳。

④就焉:指日月星辰凑近西北。

⑤潦(lǎo):积水。

后羿射日

逮至①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②,而民无所食。猰貐③、凿齿④、九婴⑤、大风⑥、封⑦、修蛇⑧,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⑨,杀九婴于凶水⑩之上,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禽封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淮南子·本经训》)

【注释】

①逮至:待到。

②杀草木:使草木枯死。

③猰貐(yàyǔ):一种丑恶可怕的吃人野兽。

④凿齿:齿状如凿的怪兽。

⑤九婴:可能是一种九头的水火之怪。

⑥大风:凶猛的大鸟。

⑦封(xī):大野猪。

⑧修蛇:长蛇。

⑨畴华之野:南方泽名。

⑩凶水:据说在北狄之地。

缴(zhuó):用带绳的箭射物。青丘之泽:在东方。

桑林:地名。相传商汤曾在此祈雨。

置:这里是拥立的意思。

1978年湖北随县曾侯乙墓出土的战国戈射衣箱,画面表现的是后羿射九日的神话故事。

编后小语:

这些神话我们都非常熟悉,幼时一定听师长说过。今天再读原文,自有新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