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菀央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自己这是惹下大麻烦了。郭安忙松手,说道:“误会误会,我家公子并非有意要伤公子的马匹,公子这匹马作价几何,我等愿意赔偿……”
见郭安赔笑脸,那公子立马趾高气扬起来,恶狠狠叫道:“你赔偿赔得起么……跟我上应天府,我要砍了你的脑袋!这是御赐的东西,你居然敢伤了御赐的马儿!”
郭菀央皱了皱眉,说道:“这位公子请了。这是御赐的马匹没错,但是皇上御赐的时候,定然没有准许公子在大街之上驰骋,伤人性命罢?”
那公子大怒,说道:“你小子再说一句,我先宰了你!”居然伸手就拿出佩剑,对着郭菀央就刺过来。
郭安岂容他伤着公子?当下一只手将那公子的手腕扣住,说道:“公子小心,拿着刀不要误伤了人……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却不知是哪家府邸里的,武定侯府郭安,向您道歉了。”
那公子一只手被郭安扣住,再也动弹不得。当下横眉怒目,说道:“武定侯府的人?谁要你道歉,敢对本公子无礼……本公子可是晋王世子,等下就上皇上面前,告你们一状……你们武定侯府就等着灭门吧,哈哈!”
说话的功夫,就听见马蹄声疾响,如同雷霆暴雨一番。却是后头一群侍卫打扮的人,冲上前来。
那公子大声叫道:“将这些人给我拿下……嗯,这个捏着我的手的,还有那个漂亮的像小姑娘的小子……都给我乱刀砍死!”
吩咐下来,那群侍卫就要冲上前来。可是郭菀央速度更快,她手中有刀,原先也不曾放下,这下这个世子殿下手被郭安扣着,半边身子动弹不得,正是偷袭的大好时机。刀一晃,就搁在了那个晋王世子的脖颈上。嘴上微微含笑,说道:“世子殿下,咱们好歹讲个理好不好?您不小心伤了人,为了救人在下不小心伤了你的马,也说好赔偿的,可是您动不动又要伤人?皇上陛下治国三十年,以天下百姓为本,您这样做,皇帝陛下只怕要生气哪!”
郭安见郭菀央得手,当下就松开了对世子殿下的控制。
明晃晃的刀子就搁在自己脖颈上,晋王世子朱济熺脑子轰隆隆的,竟然反应不过来了。
天下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居然有人敢这样威胁自己?
自己父亲在夺嫡失败之后是个受气角色,这个他知道。自己在南京城里,也要看着朱允炆眼色,他也知道。只是怎么也想不到,不过就是打个猎回来踢翻了几个摊子而已,居然……就有人敢将刀架上自己脖子?
恶狠狠的盯着郭菀央,说道:“小子,报上名来……你不担心整个武定侯府都做了陪葬?”
郭菀央被朱济熺这样一盯,心中也是有些发毛。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自己也不能示弱了,当下只是笑道:“如果早些知道公子身份,说不定就不敢拦截公子的马匹。不过那时不知公子身份,做了就做了,也就迟了。现在向公子求饶,公子偏生又不放过,那就只好再长一些胆子,想要与公子一道上应天府,请应天府做主,行不行……你先将刀扔下,你这样拿着,我心不安呢。”
朱济熺听郭菀央说得软和,当下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刀扔在地上,说道:“还不赶紧将刀放下来?你小子……是武定侯府什么人?”
郭菀央微笑说道:“在下武定侯府庶子,排行第四,人称郭四。世子殿下无礼了……还请世子殿下将这些从人都喝令开去,如何?”心中却不由赞叹起朱元璋的家教来。
这些孙子,看样子都还不算草包啊。怎么到了后来,明朝的皇帝没有最草包,只有更草包?
这个制度到底哪里出问题了?
朱济熺冷笑了一声,说道:“郭四,我记住你了……还不将本公子放开?”
就在这当口,却听见众人惊呼。郭菀央耳边听见了尖利的呼啸声,抬眼,就看见一支利箭,冲着自己飞来!
郭菀央知道自己要侧身避开,可是心中知道是知道,这个身子的反应速度完全不过关。只觉得手腕上一痛。
那支箭,直接飞向郭菀央的手腕。
周围一群人都尖声大呼。这些人知道这件事前因后果,也对这个敢于与晋王世子叫板的小公子心生好感。却不想这个小公子的手腕就要被人射个对穿,当下人人惊呼。
郭菀央只觉得手腕上剧痛,随即就看见那箭镞……竟然掉落下来。这才发现,原来那箭镞居然被人折去了箭头,因此虽然射中自己的手腕,自己却只是被撞红了一大块,并没有受伤。
不过这箭镞这样一撞,郭菀央的手松开,那刀就掉落下来。朱济熺反应不慢,当下就伸手去抓。郭菀央知道刀不能落在朱济熺手中,当下脚一踢,却将刀给踢出去了。
朱济熺伸手就要去抓郭菀央。只是此时郭安已经凑上前来,只是他到底有顾忌,不敢对朱济熺下死手。
边上的侍卫见情况,全都扑过来,立即就有人将郭安缠住,将朱济熺护起来。
朱济熺得以脱险,立即趾高气扬,厉声叫道:“都围起来……先狠狠揍一顿再说!”那被朱济熺重伤却终于脱险的青年人,见这般情况,却蓦然来了力气,揉身扑上来,厉声喝道:“谁也不能伤了郭公子!”
可是一群侍卫哪里听他?虽然没有动刀子,却都拿出了马鞭子,没头没脑甩下来。这也是郭安及时报出武定侯府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