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这般抛头露面上来说话,却不是将自己的名声全然毁了?当下竟然不知心中是什么滋味。
马夫人听文若竹这般款款说来,不由诧异道:“你这孩子,却是在说什么呢?你是说,四公子与你,并无任何私下往来?”
文若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说道:“老夫人也是知道自己的孙儿的,四公子为人端肃严谨,小小年纪,却是大有成人之风。听闻了流言蜚语,老侯爷老夫人信不过晚辈,难道还信不过自己的孙儿不成?”
文若竹这般说来,马夫人却是不由微笑,说道:“你这孩子,这话倒也有理。”
公主却是微笑道:“文小姐,你这话果然是真的?既然是真的,你如何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老侯爷请文先生前来商议婚事,就知道是商议你与四公子的事情?青瓜姑娘……想来也不是多话之人罢?”
公主这番话,却是非常毒辣。众人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如果文若竹与郭玥之前有些什么,文若竹听到婚事之议,立马想到两人之前的私情,很正常。若是两人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现在说起婚事,文若竹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这是与自己与郭玥有关?
这样说来,文若竹说的这一番话,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马夫人沉下脸来。文仲山是再也忍不住,低声说道:“丢脸丢够了,快回去!”
郭英却是说道:“文小姐,此事你不需要有过虑。你们之间,自然是清清白白。不过考虑你们的婚事,却是父母的职责,你却回去罢。”心中却想,就这般言行来看,这个女子倒也勉强可以算是郭玥的良配。肯将自己置于极危险尴尬的境地前来为郭玥说话,不管说的是真是假,就这一事实本身,就足以说明这个女子有些胆识,又能爱护郭玥。
文若竹将目光转向公主,眼睛之中,竟然有些灼灼的让人不能逼视:“公主殿下……今日之事,虽然有些丢脸,但是文若竹既然已经主张丢脸了,那就也不会害怕到哪里去……丢小脸是丢脸,丢大脸也是丢脸,不过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罢了,又有什么畏惧的呢?”
说着话,脸色却是异常的苍白,转过脸来,对着马夫人说道:“老夫人明鉴。四公子与晚辈之间,确实并无男女之私。只是此事虽然是捕风捉影,却也不是无风起浪。原因就在晚辈身上……晚辈对四公子,确实有仰慕之意。那日是晚辈前去寻找四公子……却不想四公子乃是正人君子,与晚辈好生劝说,又向晚辈保证此事不外传,晚辈这才知道……四公子人品如何,才死了这份心思。今天听闻‘婚事’两字,就知道这是晚辈前些日子惹下的祸端……心中虽然窃喜能得偿所愿,但是假如此事对四公子名誉有损,晚辈能得偿所愿又有何欢欣?所以不论如何……晚辈定然要上前来,与各位长辈说明真相,各位长辈轻视也好,蔑视也好……晚辈都认了,只求各位长辈,不要误以为四公子乃是轻薄无良之徒,那……晚辈就是声名狼藉,此生被人看不起,也心满意足了。”
文若竹说这些话,声音很轻。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是在在场人心中,掀起了一阵狂潮!
在此之前,大家只见过做事不认账的,却哪里见过女孩子,居然鼓起勇气公开承认自己去勾引男子的?
郭英脸上已经有了凛然之意。这不是其他意思,而是敬意。
这般勇气,不啻于烈士面对屠刀。谁都知道,对女孩子来说,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文若竹转过脸,对着公主,面上依然是一片平静:“回公主殿下,方才您提出的疑惑,我已经解释很清楚了……不知公主殿下是否满意?”
对着少女那平静似水的目光,公主不知如何竟然有了几分慌乱,当下笑道:“原来如此……恍然大悟啊……”
文若竹淡淡笑,笑容里藏着针尖一样的东西:“在下有几个不解,却要请教公主殿下,却不知殿下能否帮忙一解疑惑?”
公主尴尬的笑了笑,说道:“你想问什么?”
文若竹轻轻笑:“文若竹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女子罢了,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大敢思考。居住在郭家,也只是与二房三房几位小姐有些来往,与长房几位小姐,却都只是闻名而不曾见面。只是那日皇太孙殿下还有几位皇孙前来求亲之日,长房几位小姐前来家塾,却是拉着我说了好一阵话,让小女子受宠若惊……现在想起来,长房几位小姐,拉着晚辈说话的时候,提起四公子的名字,未免多了一些。”
公主呵呵一笑,说道:“四公子与七小姐,却是我们郭家现在的骄傲,多提一两句,算得了什么……”
文若竹眼睛之中,针尖未曾退缩,依然淡笑:“那是的……只是还有一件事,五小姐转身,就从晚辈的房间门口捡到了一个扳指,却是男人样式的,递给晚辈的时候,却又说类似四公子使用的……扳指非常珍贵,这也罢了,晚辈只想问一句,那扳指……到底是谁抛在晚辈房间门口?”
公主呵呵一笑,说道:“那又有什么,不过一个扳指而已,捡着了也就捡着了……”
文若竹声音依然非常平静:“是的,那又有什么,是捡着的还是故意丢在那里的,谁去追究呢?只是借着一个扳指,骗的一个不曾懂事的小女孩情窦初开……然后今天见公主在场,晚辈不免要多问一两句……如此罢了。”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