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事因公干前往挪威首都奥斯陆。
一出机场,汽车沿着整洁干净的公路前行。与我们想象不同的是,在这座历史名城,沿途却看不到什么高楼。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预先租好的房子。我看见接待我们的克林尔姆先生没有把车停在车库里,于是提醒他锁上车和车库门。克林尔姆听我一阵交代后,笑着说:“我在这个岛上生活了几十年,包括晚上,从没锁过车或门。”我不相信地问:“你就不怕车被人偷走?”“从来没有。”他补充道,“这里没有小偷。”看到我惊讶的神情,他滑稽地耸了耸肩,做了一个优雅的姿势。
安顿好以后,对方单位在一家中餐馆为我们“接风洗尘”。因为只有我一个女的,感到不方便,于是,在看见克林尔姆先生的太太后,我就缠着她,请她和我们一起去用餐。刚开始,她不同意,后来看我坚持,也就同意了。我心里暗自高兴,找了一个伴。饭菜很丰盛,吃完后,接待单位付好了餐费钱。这时,克林尔姆先生竟然根据我们几个人的饭菜钱,平均计算着他老婆那餐花了多少钱。随即,把钱交给了那位负责结账的员工。我和同事都被这突然的一幕弄得目瞪口呆,也有点不好意思,就问:“你怎么还把你太太吃的单独付账呢?”克林尔姆解释说:“因为我太太不是我们单位的员工,她吃的就应该自己掏钱。在我们这里一般不准带家属参加公家聚餐的,除非特别注明,另外,我们也不想揩公家的油。”看来,真是公私分明。
过了几天,我的隐形眼镜坏掉了。于是,克林尔姆的太太陪我去眼镜商场。说明了来意后,店员要我先做个视力测试。我说:“不用了,我半年前刚刚测试过。”她却极其耐心地解释道:“我们必须经过测试才能卖给顾客眼镜,我们必须负责。”于是,一个年纪稍大的测验师把我的名字、年龄、生日都录入了电脑。又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戴眼镜多少年了?戴哪个牌子的?”接着拿起仪器在我的眼睛上一遍一遍地测。光是测试两眼,就花了一个钟头。我都被弄得焦躁不安,心里不住地想:这挪威人还真是一根筋。
最后几经折腾,终于测完了。老头拿了一副新的隐形眼镜过来,撕开包装后让我试戴。我戴了后感觉镜片大了点儿,就说要小一点的。心里想,前面试戴的那一副,他等会儿不会也要我付钱吧?这时,老头笑着走过来:“相信我,你会喜欢这一副的,因为这副镜片不太大,而且很多人都喜欢,尤其是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姐。”我撕开包装,戴上了这一副:“是挺好!挺好!”“那就行,你先戴一个星期适应一下,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你就选这个牌子吧!”我问:“要付多少钱呢?”老头温和地说:“暂时不用付钱,一星期后,你如果喜欢这个牌子,而且眼镜又适合你,再过来付钱。”还有这样的事呀!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个星期后,我们去付账。我对那个店员说:“我非常喜欢这个牌子,而且戴起来很舒服。”店员听完,微笑着说:“谢谢你,小姐。”我感念店员的热情和服务周到,而且也觉得应该对前面那副镜片付点补偿,便多给了一些钱。离开了商店,就在我们汽车发动的一刹那,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用手臂撑开,拦住了我们的车。我一看是那个收钱的店员,就走下来询问她还有什么事,她拿出一叠钱,递到我的手里说:“这是你多给的钱,欢迎你的光临。”我一数,就是我刚才买隐形眼镜时,多给她的那点小费。我没想到她会不要。
有人说,挪威人有时不开窍呢,规矩得近乎有点傻帽。而在我看来,正是这种“傻”,使得挪威成了很多人向往的最美好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