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言灵歌和他的手段不同,言灵歌虽然是黑道出身,但驾驭手下用的是最高明的驭心,在处理五族这件事上,可见一斑。当然,也有走眼的时候,要不然也不会差点被邴琅杀死,并穿越到异世。
“君大哥,妖大哥,你们撤了外面的法阵吧。”言灵歌对两人说道。
君子履点点头,双手结了个法印,撤去玉寒宫外的杀阵。妖月空撇撇嘴,似乎有些不情愿,但从言灵歌的语言之术来看,杀不杀五族,都无关紧要了,于是也跟着撤去杀阵。
撤去杀阵后,妖月空用一种十分灼热地眼神盯着言灵歌,这让君子履非常不爽,狠狠地怒瞪着,就差动手了。
妖月空却熟视无睹,在一番思量后,终于厚着脸,开口道:“言姑娘,你看我们的关系也不错,我也把一把最好的法宝送给你弟弟了,能不能帮我预测一件事,就一件。”
“灵歌,别答应他。预测未来之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耗费精力不说,甚至还会遭受天劫,有生命之危,所以千万不用随随便便答应别人。”君子履说罢,狠狠地瞪了妖月空一眼。
言灵歌似笑非笑地望着妖月空,高深莫测的笑容让妖月空有些无所适从起来,讪讪道:“其实也不是现在就要你去做,等你恢复到最好状态,就可以……”
“如果我说刚才的卦象,只是我的一个小把戏。而我虽然有一点占卜能力,但远未到预测未来的能力,你信不信?”笑容如花,眸光如水地望着妖月空。
“你不用担心天劫的威力,凭玉罗山的实力,会有办法将天劫的威力降至最低,不会让你有生命危险,且事后必有厚报。”妖月空以为言灵歌生怕引动天罚,会有性命之虞,这才出言诓骗他。不过,他所求之事,实在重要,所以才迫不及待地相求言灵歌。
言灵歌微微一笑,也不辩驳,先示意兔族退出玉寒宫,在宫外守候,然后就见她手指灵动飞舞,淡淡的光辉再度射入古朴龟甲中,龟甲上蒸腾出另一幅奇异的画面。
画面中,是一座座奇异瑰丽的山峰,山峰上坐落着数不尽的奢华宫宇,白云环绕,仙鹤长鸣,宛如一座仙境。其中一处最高山峰,山顶矗立着一座高大巍峨的门楼,上面镌刻着三个大字……玉罗门,迎着日光,熠熠生辉。
一名高大的男子,头戴皇冠,面色威严地站在门楼上,下方是数不尽的妖众,此时他们恭敬地拜伏在地,口中大呼:“妖皇万岁……”声音朗朗,将玉罗山周围的云雾,激荡地饭翻翻滚滚。
妖月空看到龟甲上展现的画面,面色怔然,喃喃道:“父王终于成功了吗……”旋即,面色又清醒过来,有些愕然地望着言灵歌,眸中透着震撼和惊异。
“不对,这绝不是玉罗山将来的画面,且不说你刚刚占过一卦,短时间内无法再占第二卦。我玉罗山谋求妖皇之位,一举一动都干系着妖界万千生灵,因此,占卜之难,远是弱小五族的未来可比,即便是婵娟仙子在世,也无法这般轻松做到。可是,既然不是玉罗山未来的画面,你又如何知道我父王谋求妖皇的秘密?”妖月空震惊地说道。要知道,父皇行事一向低调,隐忍至今,整个妖界知道此事的,也不会过五指之数,言灵歌是如何得知的?
见妖月空一脸震惊,君子履脸色微微一变,看来玉罗山谋求妖皇之位的事情是真的,倘若被那个人知道,妖界恐怕不会太平。不过,纵然玉罗山的事是真的,那又与他有什么关系?相反,对他只有好处,可以更好地联手玉罗山,对付那个人!
修长的手指一停,龟甲上的画面倏然消散,龟甲也失去依凭的力量,落入言灵歌的手中。言灵歌淡然一笑,清洌的眸光透着一种异样的色泽,声音清脆。获得占卜之力的言灵歌,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气息。
“玉罗山也是妖界一霸,居然也会信这虚无缥缈的预言之说。人之一世,当自立自强。我言灵歌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至于,我是如何能知晓你们玉罗山的隐秘,很简单,占卜之术说的更确切的一些,应该叫做探心之术。你的心念越强,我便越能感应到。就如同五族害怕被其他族群屠戮,我便造出其他族群屠戮玉盘山的画面,这样你们就会深信不疑。”言灵歌淡淡说道。
言灵歌是现代穿越过来的,所受的教育都是唯物主义,虽然这个世界妖精遍地,但与妖精接触的时间越长,就越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法则。
这命,不掌控在天,也不掌控在地,而是掌控在自己手里。以自己为例,当日要不是自己厚着脸,锲而不舍的追求,又如何会有现在这样的感情?
至于蟾兔一族的占卜之术,血脉觉醒后,她的确有这样一种异能,但说的更确切点,这应该是一门读心术,能从对方气息、血脉运行的微妙变化,敏锐地探查到对方的心理活动,甚至能看透对方的心理。
揣度清楚对方的心理后,就能依对方心理,通过龟甲这媒介,营造出一副以假乱真的画面。读心术,再加上幻术,就完美地演绎出占卜之术……这便是她通过血脉之术,获得的占卜之力。
不过,这只不过是占卜之力最基础的东西,至于最高深的,言灵歌还远远没触摸到。或许修炼至极致,真能预测未来,但以言灵歌的性子,绝不会去预测什么未来。倘若未来早已注定,那人活一世,争的又是什么呢?未免太过悲哀了。
她相信,只要靠自己锲而不舍的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原来如此……”妖月空也是心思灵通之人,寻思良久后,方才怅然说道。一方面,自己法力大跌,这才让言灵歌轻易触到了内心最执念的事情。另一方面,他的执念太强,父皇一心谋求大业,所行之事更是赌上了整个玉罗山。可是父王知不知道,他最在意的,并不是父王有如何尊崇的地位,他在意的是一个完完整整、快快乐乐的家庭,他只要父王快快乐乐,暗暗康康,一切都足矣。只是父王,执意一意孤行,让他始终惴惴不安,心心念念他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