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正急速往这边奔来的妖精潮,忽然诡异地停滞住,就连妖月空的身形,都似被施了定身法,悬在半空。
空鱼珠,源自上古空鱼一族的眼珠。空鱼一族早已绝迹,相传空鱼一族最擅长空间和时间法术,其眼珠更是凝聚空间和时间之术。
当然,空鱼珠对付实力卓绝的大妖时,并无多大效果,但此时妖月空法力大弱,至于身后的那群妖精,更是不在话下。
不过饶是如此,空鱼珠的珍贵,仍让君子履的心紧紧一抽。空鱼珠,紫息土,傀儡虫这次损失大了。
言灵歌,要是你找不到鸿蒙石,我一定让你好看!
趁着众妖还受空鱼珠的时间之力影响,君子履拉着“言灵歌”,飞掠至言灵歌身旁。受“锁妖术”和空鱼珠的双重影响,言灵歌就像一具雕塑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双手还呈摆动、跑步姿势。
冷厉的眸光狠狠扫了一下这个女人,这下,她落在他手上,先前的屈辱会加倍讨回来的,可是明明“大仇”就要得报,他却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揽住言灵歌的纤腰,鼻翼间钻入了一缕青丝,有些痒,并伴随着一股淡淡的体香,转眸看到那张秀丽、淡雅的小脸,心里忽然期待起,她要是知道她落在他手上,会有什么表情呢?
心念一动,紫息土乔装的“言灵歌”,立刻站在言灵歌原先的所站之地,姿态、举止,没有一点差异。
十息的时间,空鱼珠的力量消散。妖月空首先恢复自由,当即飞奔到“言灵歌”身旁,一把抓住“言灵歌”的小手,此时他已经无暇顾及突然消失的君子履,脚尖一点,便要离开此地。
不过数声怒吼声从身后传来,首先是一缕白色的胡须,像老树盘根一样,死死地缠住妖月空的脚跟。妖月空皱皱眉,妖气抖动,震开了那缕讨厌、恶心的胡须。
“轰……”一把血色的大刀,破空而来,空中传来一阵摄人心魂的呼啸声。
还有一把鹿杖,丝毫不逊于狼厉的大刀,鹿杖的体积百倍放大,像一座小山丘一样,狠狠地朝下方的妖月空拍去。
“咻……”一个尖锐的啸声,震人心魄,仿佛无数支利箭,狠狠地攻向妖月空。这是虫族罕有的音波攻击,可以伤人魂魄。
除了虎族,四大族长,在空鱼珠的力量消散前与妖月空同时清醒过来,在看到“仇人”就在眼前时,纷纷使出压箱底额本领,含恨出手。
一瞬间,妖月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中,更要命的,他还带着一个没有法力的累赘!
空鱼珠的力量终于消散,言灵歌恢复了知觉,不过身体还是不能动。该死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除了能转动眼珠外,其他都不能动弹分毫。
努力抬眸望去,只见身前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一袭墨黑的袍子,长长地墨发披在雪白的颈后。看不到他的正脸,但就那一个吝啬的侧脸,已如世上最精美的艺术品。
君子履……言灵歌的心轻轻一颤,只有这家伙,才会俊的这般天怒人怨。
看来,刚才妖月空与君子履一战,还是君子履更胜一筹啊。不过,慌乱的心随即平静下来,反正都是阶下囚,至于落在妖月空,还是君子履手中,无所谓了。
谅君子履不会害她性命,毕竟人家还欠着她承诺的。
虽然背对着言灵歌,但君子履手中却捧着一面小镜,镜中将言灵歌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清清楚楚地倒影出来。
见女人先是有些慌乱,但眼珠骨碌一转,又变得镇定起来。君子履唇角轻轻一勾,决定暂时放下寻找鸿蒙石的任务。
“红娘子,你受了妖月空的千波柔,现在身子可曾恢复?”淡漠的声音悠悠从前方传来。
红娘子埋伏在一旁?言灵歌眼珠一转,不过这里,除了她和君子履,并未有其他人啊,于是她默默念动妖月空教她的秘法,神念放出。
玉寒宫的另一侧,离这里极远的地方,一大团浓烈的妖云聚集在那,并不时有剧烈的能量变化,显然妖精都集中在那里,但这里,只有她和君子履,并无第三人。
“红娘子,我在问你。”君子履转过身,神色冰冷地望向言灵歌,声音有了一丝愠怒。
言灵歌一愣,不过她反应很迅速,君子履口中的红娘子,不会就是她吧。对了,君子履乔装了妖月空,那么另一个自己,就是红娘子乔装的了?
修长的睫毛轻轻一颤,言灵歌努力朝君子履眨眨眼,表达出求助的意思,以示自己受了妖月空一击,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相比落在君子履手中,言灵歌当然选择乔装成红娘子。到时,她可以趁君子履不注意,偷偷溜走。哼,这家伙可以让红娘子假扮她,她不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然,言灵歌这么做的最大原因,是害怕君子履会“报复”她,虽说不会取她性命,但一些难堪一定会有的。毕竟,她之前对君子履做的,可是有些过分的。
还真会顺着杆子爬,一丝戏谑的笑在君子履眸中一闪而逝,只见他抬手,在言灵歌身上轻轻一拍。
一股奇异的力量落入言灵歌身体里,体内那股禁锢的力量顿时消失。言灵歌一喜,不过不敢有太多动作,以免露出马脚。
“谢谢主人。”记得红娘子是这样称呼她的,言灵歌低下头,学着红娘子的声音,恭敬地说道。
英雄能屈能伸,姑且让他得意一会。
“废物!”君子履鄙冷嗤一声,眸光望向言灵歌,毫不掩饰着鄙夷和嘲讽,仿佛真在看一个不中用的废物。
言灵歌正巧抬起头,对上君子履的眼神,顿时心中如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吱戈”“吱戈”响。
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是自尊心这么强的言灵歌。她差点要爆发了,不过最终还是生生地忍住了。
“是,主人。”身躯轻轻颤抖,那是被气的。
“很冷吗?”君子履睨了她一眼,心想,看她能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