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会是兔族的希望?红娘子不屑地一笑。
“是这样啊……”君子履轻声低语,邃寒的眼眸忽然掠过一道精光,神色微微一变。
鸿蒙石,祭坛,还有人族,这个三个看似毫不关联的东西,一旦链接在一起,让君子履突然产生一个奇异的想法。
解开鸿蒙石的关键,会不会真的就是人族?
兔族的地界处在妖界中最偏僻的玉盘山中,玉盘山,山如玉盘,特别是夜晚,在夜色中散发出银辉色的光芒,因此得名玉盘山。
妖界传播讯息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短短一天的时间,便有不少奇异的种族,开始落足在玉盘山中,逡巡搜索,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兔族虽然孱弱,不过这些强大的异族大妖却像彼此间有什么约定,都没有对兔族出手,不过表面平静,实则山雨欲来。
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宁静罢了。
言灵歌也嗅到了这种危险的味道,乌黑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乱吧,越来越好,只有这样,她才会多几分把握成功逃生。
不过……
眼睛朝四处扫了扫,兔族虽然是个小族,但身在兔妖首领的屋子里,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在离开前,先找找有什么值钱的。
贼溜溜的眼睛四处打量,扯下兔妖首领的被单,然后将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纯金的匕首,古朴的玉佩,火红的珊瑚树……统统装进被单里,打了个包裹。
别看兔族是个小族,但兔妖首领屋子里的宝贝还真不少,言灵歌两眼放光,这下发财了。等她脱身后,就拿这笔钱占一个山头,然后招兵买马,继续做她的黑帮老大。
相隔数里外的城堡内,君子履正面色清冷地看着漂浮在身前的古镜,镜中的影像正是言灵歌收拾“细软”的场景。
当看到某女两眼放光,嘴角流涎,双手紧紧搂着硕大的包裹,嘴里不停自语“发财了,发财了”的时候,“噗嗤”一声,君子履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女人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妖界,这些东西只最普通不过,真正值钱的,是一些灵石、法宝和典籍。
至于那些东西,能顶什么用?估计也就能换换一些衣裳和食物,真是没见识的女人。君子履摇摇头,心想之前还在想,寻找鸿蒙石的关键会不会在言灵歌身上。
看来,他高看她了。
伸出白皙的手,食指朝古镜一点,古镜中的影响立刻变化,从言灵歌的屋子转化到一座怪石嶙峋的高山上。
数十个身影,服装各异,三三两两的站在高岗上,君子履的目光只是扫了一下,便又迅速移开,不过当看到一个修长的红色身影时,眸光骤然一缩。
竟然是他!垂下的大手,不由攥紧了拳头,一股冰冷的气息散发而出。
当君子履的目光落在那名红色身影时,那人似有感觉,转过头,虽然隔地很远,却像能看到君子履一样,而后咧嘴一笑。
那人生的很俊,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只不过剑眉下却长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让其稍显得柔媚。一身火红的长衫,手上摇着一把墨色折扇,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令人目眩。
君子履却冷着脸,不再用古镜窥视,右手一招,便将古镜收入怀中,墨黑的眸冰冷深邃,俊眉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显然红衣男子的出现,破坏了他的计划。
另一边,言灵歌看着身前满满的包裹,转头又望了望旁边,那里还有一大堆值钱的东西,只可惜这包裹太小,而她也不能带太多东西。
只能带这些精品了。
虽然这么决定了,但目光还是有意无意地扫视屋子,希望能找到更值钱的东西,这时,言灵歌的眸光忽然落在墙壁上的一幅画。
那幅画,言灵歌之前看过,画工十分的差劲。画纸颜色发黄,边缘地区更是有几处破碎,保存不佳,即使值些钱,也大大掉价。
画像的画工,更是让言灵歌鄙夷。
粗黑的笔,歪歪扭扭的勾勒着一只笨拙的兔子,和幼稚园的小孩画的一样,黑色的线条勾勒,只在眼睛处用朱砂点了两点,算是一对眼睛。
这兔子实在太丑了,言灵歌只打量一眼,便摇摇头。不过兔妖首领却像宝贝一样供着,画像前还燃着未烧尽的香烛。
估摸着这是兔族代代传下来的东西,只不过这画工太差,值不了钱,也只有兔族这个没落的种族,还会把这种东西当宝贝供着。
言灵歌正准备移开目光,不过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对红红的眼睛时,心神忽然一颤,那对红色的眼睛忽然在她瞳仁中扩大,像漩涡一样不停地旋转。
这是……
言灵歌一惊,想要移开目光,却突然发现怎么也移动不了,即使想闭上眼睛也不行。心下大惊,正要尖叫时候,眸中的红色却突然诡异地消散了。
画像上的丑陋的兔子突然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一只雪白、晶莹的玉兔,栩栩如生,红色的眼眸直视着言灵歌。
画工真好,简直可以以假乱真!言灵歌啧啧称奇,看来这幅画像才是最值钱的宝贝,她为之前差点看走眼而羞愧不已。
“一百年了,终于再度等到了你。”一个悠悠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言灵歌的耳中。
是谁?
言灵歌一惊,正要转身时,却发现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力,连眼睛都不能眨,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副画面。
画中,那只雪白的玉兔嘴唇张合,那悠悠的声音正是从它的嘴里发出。
那只白兔优雅、高贵,宛如月宫蟾兔,飘然出尘。
等了一百年,在说她吗?
言灵歌有些惶恐,她黑道出身,行事难免嚣张跋扈,死后不下地狱已经阿弥陀佛了。这只看上去像天阙的仙兔,居然会说是在等她?
确定没搞错人?
正要开口发问,却发现舌头和身体其他部位一样,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心里有一丝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