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血魔教总坛嘛!确实布了阵,并且是十分的复杂,连我都没办法破解。”
落宣说着挑了挑眉,“景离曾派很多手下前往血魔教总坛,但是因为破不了阵,没有谁能成功进去。他自己也亲自闯过,同样是摸不着门道,总找错地方。这次本想靠着苏寻进去,不想横空杀出一个戚戎,我们昨晚商讨之后,觉得直接被戚戎抓回去还来得快些。所以景离才会只身前往无梦楼,见机行事后,和戚戎摊牌,假装昏倒再被带走。”
“摊牌?”梓瑶听完后,难过地耷拉着肩膀,“落宣,既然你清楚计划的全部,可以不可以把昨晚发生过的事情,都给我讲讲?我真的不想一直这么稀里糊涂。”
“都说了会告诉你的,你干嘛要这么难过。”落宣笑着拍了拍她,“我们刚到燕归谷的第一晚,千舞就尾随苏寻去了戚戎的屋里,并见到苏寻把镇楼之宝交给了戚戎。因此在冯老怪大寿的那日,也就是昨日,戚戎说会帮景离的忙时,景离就觉得有一点奇怪。等到昨晚苏寻告诉景离,要去鬼岭取镇楼之宝时,景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悄悄地带上千舞一起去了。”
“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千舞半途回来同我说的。”落宣接着道,“景离在鬼岭见到了兰杏,知道戚戎把镇楼之宝被偷之事告诉了白皓。戚戎这么做,是想让白皓寻找假的镇楼之宝,借此让白皓和景离争斗,激起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最好的状况,就是让他们在不断的斗争之中,将矛盾放大,变成暗宫和花暝宫互相的厮杀,除掉这两个世家中的一个。”
“白皓不像戚戎想得那么傻,无端端和景离发生冲突,让暗宫和花暝宫斗起来。所以他不但没上这个当,还完全不把这事放心上。而且他甚至面都懒得出,只派出作为弃子的兰杏,去鬼岭里演了场戏,同时再派人去无梦楼那,想封了余楼主的嘴。”
落宣的语气带了点嘲讽的意味,“景离明白这一切后,就让千舞扮作白皓,拦住了暗宫派去的手下,赶在戚戎到来之前,亲自找上了余楼主。因为余楼主已不再打算为白皓保密,所以并未在意暗语,很快就被千舞套到了话。而千舞在离开之时,给余楼主施了妖法。因此即便戚戎拿着真正的镇楼之宝,即便戚戎用尽各种方法,都不可能从余楼主那里得到有关白老宫主的消息。”
“哥哥已经告诉了我,昨日教主跟他谈话的内容。”梓瑶本来有些放松的神情,突然间又变得担忧起来,“既然教主所讲之话有假,又在暗地里动手脚,那么他在挑拨未遂,又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的情况之下,会不会对哥哥发难?毕竟他之前暗算过哥哥,而且如今又得知了,哥哥已集齐通往地陵的物件……”
“他已经对景离发难了啊!不然干嘛要把景离给带回去呢?”落宣说着站起了身,“事情大概就是如此,我若是想起有事忘了讲,会立即再告诉你的。你也不用太担心你相公,他虽然遭了些皮肉之苦,但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梓瑶听到这话,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又像之前那样苦着小脸,“可哥哥现在被铁链锁着,到了血魔教总坛后,肯定会被关在牢里。那个教主人那么坏,说不定还会对哥哥上刑,变着法子地折磨他,想让他把东西交出来。我知道哥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但眼下就只有他一个人,身边没谁可以帮忙……”
“我都说了千舞跟着他的。千舞同我讲完昨晚的事,就又去到了景离的身边,变成小莲花藏在他身上,跟他一起进了总坛。”落宣无奈地紧抓着梓瑶的双肩,大力前后晃动着她,“你别再苦着个脸了好不好?也别做无谓的担心好不好?你相公他福大命大,又皮糙肉厚,就是被剁成了肉酱,也可以再活过来的。”
与梓瑶面上带着的愁苦相反的,是景离面上一直未曾消失过的笑容。
被带到血魔教总坛之后,景离即刻被关进了地牢。两只胳膊被绑在木桩上,锁骨上的两条铁链被高高悬起,剧烈的疼痛一直都没有缓解过。而且在这个基础上,还要接受着戚戎无止尽的鞭笞,任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
“戚教主记得别打脸,我还要靠着这张脸迷惑我娘子。”景离似是对这疼痛丝毫不在意,浅笑着说道,“而且你到时还要用我来威胁她,若把我伤得太重了,她说不定会走极端,直接选择跟我一块儿赴死。”
戚戎猛地甩开鞭子,拍了拍手冷笑一声,“被花老妖折磨那么多年,你都能好好活下来,这几鞭子对你来说,不过只是挠个痒痒。虽然我看你不顺眼,但是你能够无数次地死里逃生,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你。”
“戚教主过奖,我可承受不起你的佩服。我之所以能活下来,也只是命太贱而已,阎王爷看不上罢了。”景离说话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抬起头对戚戎笑道,“我那小娘子来到的时候,戚教主可别忘记了赏给我一套新衣裳。不然她见到我这个模样,定会顿时哭死过去。”
“等到苏寻把她带来,她就不再是你的小娘子,而是血魔教教主夫人了,所以你少在我的面前洋洋得意。”戚戎踱步到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身,“你现在不但是内力尽失,身边也没个能帮忙的人,过不了多久,就会无声无息死在这里。与其念叨着梓瑶那丫头,倒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若是告诉我物件在何处,我说不定还会大发慈悲,饶了你一命。”
“我昨夜才同你讲过,她早都不再是丫头,而是我景离的女人。她既然已经嫁与我为妻,那就一辈子都是瑾王妃,怎么可能会是教主夫人?戚教主你若怀念安王妃,直接去泉下与她相会还来得快一些,像这般打她女儿的主意,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况且苏寻那混小子也对我娘子有想法。”景离的笑容里带着轻蔑,“你难道就不怕苏寻阳奉阴违吗?”
“苏寻向来对我忠心耿耿,我就是想要他的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呈上。瑾王你别想要挑拨离间,最好还是省几口气,考虑考虑自己的后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