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月敖后,曾依雨静坐在窗旁,燃烧的檀香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清幽的弥漫在寂寥的屋子里。
“来了就请进来吧。”听到外面轻微的声响,曾依雨淡淡的说道,平静的面容上是一片安详,似乎一直就在等待这一时、这一刻。
“原来姜夫人是在等在下的到来。”随着沙哑的嗓音淡漠的响起,一道黑色的身影凌厉的自屋顶上跃了下来,隐匿在黑暗的竹林里,隐约可以看见的黑色身影和依靠在窗口的曾依雨静静的对视着。
淡笑一声,曾依雨拨弄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冷眼看着来人:“右使大驾光临,依雨理当恭候。”
“怕是姜夫人知道自己违背了门主的意思,所以特意请罪的吧?”周无言目光倏的犀利起来,凌厉中泛着冷酷的气息,紧紧的锁住曾依雨波澜不惊的眼眸。
“依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请右使责罚。”开工没有回头箭,曾依雨从容的说着,镇定的看向目光阴郁的周无言,平静中没有丝毫的惊慌和害怕。
一阵沙哑的笑声自周无言口中溢出,张狂的笑声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周无言诡异的大笑让曾依雨微微一怔,随即错愕的抬起头,凝视着他蒙在黑布下的面容,希望从中找到一点的蛛丝马迹。
将她震惊的神色收进眼中,周无言黑眸中的讥讽之色更加的浓郁,“门主说了,夫人不但不用受罚,还应该嘉奖。”
周无言判若两人的态度让曾依雨彻底的困惑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确切的说门主到底有什么打算?
立刻冷静下心神,曾依雨漆黑的双眸闪现出揣测的精光,爹的来信里里写的很明确,让自己一定要答应月敖的联盟,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变故,可短短的几个时辰里,门主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拒绝了和月敖的联盟,是自己身边出现了叛徒,还是月敖身旁隐匿下了凤凰门的人?
“门主说如此简单的就签了盟约实在是太便宜了月敖他们,所以门主让姜夫人开出了签约的条件。”
周无言低沉的嗓音冰冷的打断了曾依雨的思考,隐晦的目光中闪现出奸诈的光芒,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曾依雨接下来的反应。
“条件?什么条件?”忽然有股不安的感觉袭来,曾依雨面色一沉,秀气的眉头因烦扰而凝结在一起,自己是不是忽视了什么?
“门主指令,只要姜夫人向月敖讨下一道圣旨后,等事成之后,再签约也不迟。”周无言冷声的说起,隐晦的眼中冰冷一片。
“圣旨。”心头一重,曾依雨低低的念着,“是什么样的圣旨?”
“依姜夫人的聪慧如何猜不出呢?自然是赐婚的圣旨。”周无言冷笑的开口,嘲讽的看向脸色阴沉的曾依雨,看来又会是一场精彩的好戏!
周无言的一席话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曾依雨仅存的希望彻底的摧毁,瘦削的身子僵直的愣在原地,以无暇顾及他眼中的讥讽,曾依雨无力的呼吸着,却怎么也平复不下心中的波浪汹涌。
靠在窗户上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半晌后,曾依雨怔怔的看向周无言:“是为彦少卿和依情指婚的圣旨吗?”
哈哈,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声响起,周无言朗声回道:“姜夫人果真冰雪聪明,一点就通,正是彦少卿和另妹妹的婚约,想彦少卿不但桀骜俊郎,而且身份显赫,位居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道旨意相信不会委屈了另妹妹吧?”
嘲讽的笑声响彻在耳畔,曾依雨愤恨的握紧拳头,如火的目光里连掩饰的本能都失去了,曾依雨厉声的质问着得意洋洋的周无言,“如果我不同意呢?”
冷然的嗤笑一声,周无言的笑容僵直在脸上,冷酷的眼中泛起肃杀的深沉,低沉的如同地狱幽明般的嗓音响起:“姜夫人生意繁忙,似乎忘记了一个人的性命还握在我们手中,再说了就算姜夫人枉顾姜东邵的性命,也该为令尊大人想一想。”
周无言忽然停下了话语,黑暗之中,曾依雨忽然感觉到一道疾进的风自脸旁吹过,身旁的窗棱身尽直直的插进了一片枯黄的竹叶。
“依姜夫人的聪明该明白,即使没有夫人,门主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失手过的,姜夫人又何必枉顾了一家人的性命。”
一字一字冰冷的刺进了曾依雨的心头,打破了她最后残存的希望,冷漠的目光望了一眼身旁的窗棱,握紧的双手最后无力的放了下来。
“请转告门主,依雨知道该怎么做了。”低低的嗓音里是深深的无可奈何。曾依雨就这样失神的依靠在窗旁。
沉寂蔓延开来,曾依雨此刻才想起晚上的宴席,随即无力的朝门口喊道:“碧瑶。”
“夫人,有什么事?”
“去客栈通知月公子和少卿,今晚的宴席取消了。”曾依雨无力的说起,随即又失神的望着无边的夜色,一晃又是一夜过去了,只是这短短的一夜,很多东西都改变了。
清晨阳光耀眼的刺目,金色的光辉一点点洒落在庭院里,可怎么也照不进曾依雨的心中,或许从十年前开始,她的世界就已经是一片黑暗,再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
一个时辰后,姜家的偏门里,快速的闪出一个身影,黑色的粗布衣裳,头上裹着农家女人惯用的头巾,谨慎的扫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巷子后,随即匆忙的向远处的走去。
“姜夫人为何如此的装扮?”月敖冷眼凝视着改变装束的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