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曾依情巧笑嫣然的跑了过来,艳丽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三两步走上前来,素白的小手亲昵的搂住彦少卿的胳膊。
“依情。”沉思中的彦少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骇的一怔,立刻收敛住心绪,对着身旁的曾依情温柔的笑了起来,片刻间已恢复了他一贯的神态。
“姐夫,一听到你来的消息,我就马上从三哥的铺子里跑了回来。”曾依情撒娇的向彦少卿嗔道,爱慕的眼神眷恋的流转在身前这个伟岸高大的身影上。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恋上自己的姐夫的,可那时他已经和二姐定下了婚约,她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痛苦中。可谁曾想到短短的一年时间,竟然出现了那么大的变故,二姐竟投水自尽了,那一刻,沉浸在痛苦的同时,曾依情却又看见了一丝希望,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温柔温暖悲痛之中的彦少卿,无奈沉浸在痛苦愧疚中的彦少卿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七年了,除了每年回到江阴看望自己的父母外,彦少卿全心全意的投身在朝廷中,而一门心思除了照顾年幼的念宇外,根本没有再娶的打算,而自己也从花样年华到了如今也快二十了,早已经过了待嫁的年纪,可彦少卿却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姐夫,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顺着彦少卿的目光望过去,曾依情震惊的看着站在假山旁的月敖和彦水水。
原来这世间除了姐夫外还有这么出色的男子,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淡雅之间尽显其尊贵,一身雪白的长衫将月敖修长的体型衬托的飘逸而儒雅,一双黑眸幽深的凝望着身前的女子,淡定中流转着深情。想到此,曾依情惆怅的叹息一声,同样是才子佳人,可姐夫何时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听到曾依情的声音,彦水水回头望了过来,却见黑色衣裳的彦少卿幽静的站在不远处,风吹起彦少卿墨黑的衣衫和长发,凌乱飞舞中竟然有着绚目的姿态,那样山一般屹立的男子,竟让她有一种安定的感觉。
“少卿,这位小姐是?”在彦水水失神的瞬间,月敖却已经面对微笑着走了过去,轻柔的目光带着一贯的友好看向曾依情。
“听我爹说家里来了几位尊贵的客人,一定是你们了。”曾依情微笑着向月敖服身行礼,挽着彦少卿的手却没有松开。
“原来曾老爷的千金,在下失礼了。”月敖笑容款款的回礼,目光扫了一眼她挽着少卿的手,随即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彦水水。
“这位姑娘是?”
月敖和彦少卿对望一眼,因为曾依柔的缘故,所以彦少卿不曾向曾家说明彦水水的身份。
“我是彦水水。”将他们的犹豫收进了眼中,彦水水淡淡的向曾依情报出自己的名字,既然自己承受了这副身躯,她就该承受日后发生的一切。
目光倏的阴冷下来,曾依情的笑容僵直在脸上,冰冷的目光带着仇视射向云淡风轻的彦水水,厉声责问道:“彦水水!你居然还敢到这里来。”
二姐的死前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曾依情怀疑的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彦少卿,沉痛的道:“姐夫,你居然把这个杀人凶手带到曾家来,你这样怎么对的起我死去的二姐?”
“对不起依情,这一切我会和岳父解释的,不过水水终究是我彦家的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原谅当初水水所做错的事情。”
“原谅?”犹如听到了多么荒唐的笑话,曾依情愤恨的大笑出声,随即凶狠的目光带着肃杀望向彦水水,“我二姐死不冥目,你让我怎么原谅她?”
“抱歉。”坦然的接受着曾依情的怒气,彦水水无奈的道歉。
“抱歉?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居然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抹杀你对我二姐做的事情了吗?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杀人偿命,你该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竭厉的咆哮嘶吼着,满腔的怒火压抑不住的涌上心头,曾依情愤恨的一巴掌打向彦水水的脸,可惜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抓住。
慢慢的将目光顺着自己的手腕上移,曾依情错愕的看着面色阴寒的彦少卿,“姐夫,只因为她是你妹妹,所以你就护着她,可你想过我二姐没有,她死的有多惨。”
“曾小姐,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
月敖未说完的话被曾依情愤怒的咆哮声打断,“七年又如何?我二姐生前所受的屈辱,我该向谁去讨回,这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凭什么她可以好好的过一个又一个的七年?”
“你要我如何偿还?”彦水水拉开彦少卿的手,径自站在曾依情面前,看着亲人惨死在自己眼前该有多痛,她比谁都清楚。
“杀人偿命!”曾依情冰冷的目光带着死亡前的阴冷看向彦水水,“你已经苟活七年了,也该知足了。”
“够了,依情不许胡闹!”彦少卿厉声打断曾依情冷酷的话语,冷峻的脸上染上了薄怒。
“我胡闹!”曾依情讪质问的目光看向着彦少卿,她不曾想到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姐夫居然这样不分青好皂白偏袒一个杀人凶手,仇视中又多了几分苍凉,曾依情痛苦的转过脸,对彦水水的恨意又增加了几分。
钟灵沉默的在曾家的后花园闲晃,看着眼前设置精巧的楼阁,思绪不由的飞回一年多前,她曾经和同学一起去苏州园林的场景,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她却再也回不去了,惆怅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