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击打声让钟灵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玄澈,你这是做什么?”
孟玄澈冷俊的面容带着沉重的痛苦,紧抿的嘴角处已流下鲜红的血丝,钟灵一把抓住孟玄澈自残的手,沉痛的目光带着无可奈何的矛盾。
“你不用这样,好吗?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师傅的错,你们都无须自责,我只是需要时间来静一静。”
她恳求的语气没有了往日里的灵动轻快,却多了份陌生的沉重,孟玄澈无奈的点了点头,沙哑着嗓音恳切的道:“灵儿,你答应我,不可以再做傻事了。”
“我是钟灵,不是月荛王朝那些无知的女人。”慎重的点了点头,钟灵伸手轻柔的擦去孟玄澈嘴角的血丝,“等我一下,我们一切去吃饭,好饿哦,从昨天中午我可就没吃东西。”
不想再让任何人担心,钟灵牵强的勾起嘴角,落寞的眼中却没有染上一丝的笑意。
“好,我们一起去吃早饭。”她的伪装让孟玄澈心痛的如刀绞一般,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就毁在了自己的手中,他情何已堪?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孟玄澈沉痛的转过身去,避开钟灵忧伤的面容。
“师傅,你脸色那么难看?”钟灵和孟玄澈刚来到客栈的大堂,瞥见彦水水在彦少卿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肩膀在钟灵的晃动下,伤口似乎又咧开来了,彦水水吃痛的轻挑秀眉,只见彦少卿以更快的速度拨开钟灵的手。
“很痛吗?”低声询问的嗓音里是不再掩饰的关心。
“没事。”对上他担忧的目光,彦水水摇头道。
月敖寂寞的转过身,看着相携在一起的二人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笑容里是无限的悲伤,“一到早,你们兄妹两跑哪里去?”
“对啊,师傅你去哪了呀?”钟灵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彦少卿,师傅的脸惨白的骇人。
“我先回房。”伤口似乎又汩汩的流着鲜血,彦水水对着众人仓促的颔首,随即往后院走去。
“等一下。”在她的身子擦肩而过的瞬间,月敖突然伸过手拽住彦水水的手腕。
啊!彦水水闷哼一声,一股巨痛迅速的传遍全身上下,只感觉手腕处被生生的拉断。
“怎么了?”听到彦水水低沉的痛哼声,月敖错愕的抬头,这才发觉她的脸色异常的苍白。
“没事,回房再说。”捧着脱臼的手腕,彦水水安抚的对月敖摇头轻笑,可惨白到毫无血丝的面容让她的微笑显得格外的虚弱。
“我替你把骨头接上。”彦少卿神色难堪的望了一眼不知情的月敖,随即搀扶着孱弱的彦水水往后院走去。
余下的众人都不解的相望眼,随即匆匆的跟上了彦少卿的脚步,到底出什么事?
厢房里,在钟灵一再的催促下,彦水水这才脱下外衣。
“师傅!”钟灵不敢相信的一声尖叫。
彦水水肩膀处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让不知情的几个人猛的怔住,“师傅,谁把你伤成这样的。”钟灵颤抖着嗓音问道,惊恐的目光甚至不敢停留在她被血迹染红的衣裳上。
“出了点意外。”彦水水不甚在意的摇头。
“少卿,怎么回事?”月敖冷然的看向一脸愧疚的彦少卿,幽深的目光中满是责备。
“出去说吧。”彦少卿心痛的看了看彦水水,阴寒着脸走了出去。
“你居然让水水?”听清了前因后果,月敖气愤的一拳挥向彦少卿的脸,“不管你们有什么怨恨,她终究是个姑娘家。”
“好了公子。”孟玄澈制止住月敖再次要挥出去的拳头,“那个时候少卿也别无选择。”当时的情况,两个人同时出去的话,必死无疑!
“彦大哥你怎么能这样?”替彦水水上完药,钟灵气愤的摔门冲了出来,炽热的目光带着愤怒射向彦少卿。
“钟灵。”彦水水随后也跟了出来,这才发现彦少卿俊郎的脸颊上微微泛红,嘴角已渗出了血丝。
“公子!”无奈的看了眼愤怒的月敖,彦水水叹息的拦在彦少卿的面前,以公子的睿智,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形彦少卿出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公子,钟灵这不大哥的事,是我心甘情愿的。”彦水水清幽的话语如同一道锋利的匕首刺向月敖疼痛不已的心扉。
“你心甘情愿!”喃喃的重复着彦水水的话,月敖忽然纵声大笑起来,笑的张狂而悲伤,原来从始致终自己都是个陌路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插手他们兄妹的事。
彦水水默默的看着月敖寂寥的背影,解释的话又咽回去,最终无奈的转过身走向厢房。
冬夜寒气逼人,凛冽的寒风中东方幽依旧是一身飘逸的银色披风,长发飞舞下,一双黑色的眼眸泛着冷寒的怒气。
“门主,悠然院已经烧毁了。”赶来的黑色衣裳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行礼。
“好,日后要更加的小心。”东方幽淡漠的说着,“传令下去,往后的行动中,不论如何也不准伤害彦水水一丝一毫,违令者,杀无赦!”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错愕的抬起目光,在接触到门主冰冷的眼神后,惊悚万分的低下头“是,属下立刻去办。”
“去吧。”冷眼看着凄冷的月光,东方幽静静的回忆着那段噬心的痛苦,清冷的眼中慢慢的堆满了杀机。那些亏欠东方家族的人都该死,排山倒海的仇恨席卷而,东方幽压抑不住的一拳砸在身旁树干上,粗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