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住哪里要告诉你吗?我不会自己回家啊!”敛下心头的酸涩,钟灵没好气的斥责道,当她是白痴啊,想套她话,没那么容易。
“姑娘又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乞丐头头一把抓住钟灵的衣袖,“兄弟们也只想讨口饭出,不如让我们送姑娘回家,也好让老爷打赏几两碎银子,也换一顿饱饭。”
“是啊,看小姐衣着华丽、举止高雅,一定是住在北街的大小姐。”脸上带刀疤的乞丐收到头子的暗示,立刻会意的接口道,眼中是掩藏不住的期待。
“北街住的都是槐阳的富商贵胄,不知道小姐是哪家的千金?”乞丐头头同样得意的接过话茬,奸诈的目光紧紧的盯住钟灵白皙的脸颊。
“既然知道了,还不给本小姐滚开!”钟灵不曾怀疑的接过话风,随即气愤的踏着步子准备往巷子口走去。
“啊!”背后不知被谁抓了一把,只听见衣裳被撕破的声音,钟灵愤恨的转过身,拉起被扯破的棉袄,燃着怒火的目光凶狠的瞪向又将自己包围在中央的乞丐们。
“该死的,你们不想活了是不是,知道本小姐的身份,居然还敢这样!”
“小姐,你大概不知道吧,北街虽然也是住着很多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不过她们都是些妓子,谁出钱就给谁暖被窝。”
众乞丐猥亵的大笑起来,一双双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欲念盯着钟灵娇美的身子。
“你们这些混蛋居然骗我!”钟灵气愤的咬了咬下唇,猛一抬头怒骂道:“本小姐不是本地人又怎么样?你们可知道本小姐是镇北将军孟玄澈的未婚妻,当心我回去告你们一状,想必你们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戏谑的大笑声,乞丐们笑的不可遏止,“姑娘,你就算要编也编点让人信服的,镇北将军?那我们还是当今皇帝呢?”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声音不自觉的多了份颤抖和恐慌,在乞丐们的威逼下,钟灵一步一步的往墙角退去,一双手也下意识的拢紧了衣口。
“想怎么样?”乞丐们笑的狂放而疯癫,一双双油污的黑手慢慢的伸向钟灵的衣裳,“兄弟们可没钱上北街,今天就要和姑娘好好的快活快活。”
“你们敢!”
钟灵未出口的话淹没在乞丐们的嘈杂声下,那一双双肮脏的手开始扯向她的衣裳。
“放开我!”尖锐的咆哮声夹杂着痛苦的哀号,可惜在这个偏僻的巷子深处,竟没有一个人听见。
“你们这些混蛋……”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衣服,钟灵悲愤的抬起双腿不停的踢打,白皙的脸上布满了哀伤的泪水,尖叫的喉咙也沙哑的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咽的哭喊着,灵动的双眼露出死一般的哀伤和绝望……
“不要!”冰冷的空气接触到胸口裸露的肌肤上,钟灵绝望的闭上眼,乌黑的长发凌乱的落在被泪水浸湿的脸庞上。
“老大,你先来。”传进耳中的是乞丐们的抽气声和不堪入耳的交谈。
“孟玄澈,我恨你!”
在心中念着那个绝望的名字后,钟灵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上,默默的承受着身体被撕裂的痛苦,樱红的唇瓣泛着灰白,一滴殷红的血滴顺着她的牙齿慢慢的滑落下来,白皙的颈项上染上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色线条。
缓慢的睁开眼,冰冷的寒风吹拂着她破碎不堪的身子,无意识的将破碎的衣裳合拢着穿在身上,钟灵淡漠的笑了起来,苍白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丝,这一刻,她忽然明白有时候活着比死去需要多大的勇气。
妈妈……低喃着口中最亲切的呼唤,冰冷的泪水慢慢的滑落下来,刺骨的寒冷就这么的刻进了心里,泪水朦胧中,孟玄澈那熟悉的容颜慢慢的漾开,最后化为模糊不清的幻象,不离不弃、执子之手,原来一切都是哄骗人的谎言,她好想回家,好想回去。
彦水水匆匆的在人群中寻找钟灵的身影,早上太急,她甚至没来的急交代一声就走了,客栈的小儿说灵儿还没有回来,那她一个人又去了哪里?
“老大这是从那女人身上摸来的,看起来应该很值钱?”
“说,从哪里偷来的。”
在小乞丐正得意的瞬间,一只素白的手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将他手中的玉佩夺了过来,彦水水仔细一看手中的玉佩,正是孟玄澈送给钟灵那一块。
“这是我们捡……”狡辩的话在彦水水肃杀的面容下化为恐惧的呜咽,“前面的巷子里。”
钟灵……握紧手中的玉佩,一股不祥的预感袭来,彦水水扫了一眼哆嗦的乞丐们,快速的往不远处的巷子跑去,心忽然跳的很快,那些乞丐慌张的神色慢慢的回荡在眼前,难道钟灵出事了?
凛冽的寒风中,钟灵如同一尊破碎的布娃娃般蜷缩在角落里,披散的黑发下一张曾经是热情洋溢的脸,此刻却如同雕像般冰冷,苍白的唇角上凝结着干涸的血渍,白色的棉袄破烂的披在身上。
“钟灵。”彦水水瞬间如同掉进了地狱般寒冷,痛苦的握紧拳头,随即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的包裹住钟灵一直颤抖的身子,“钟灵,一切都过去了。”
彦水水漠然的搂住坐在地上的钟灵,无边的悔意瞬间笼罩在心头,若不是她追赶刺客,也不会出现……
“师傅,我一直猜想会是你第一个找到我的。”抬起头,钟灵微笑的拨开脸上的发丝,干咧的嘴角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