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中,她朦胧的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隐匿在迷朦里,是大哥来带她走了吗,苍白到透明的脸上忽然展露出轻松的笑容,甜美的是满满的幸福,她终于等到他了。
身子渐渐的从半空里落了下来,彦水水努力的睁开眼,要看清隐匿在雾气里的身影。
“水水,你醒了。”月敖惊喜的看着床上转醒的人,颤抖的双手抚摩上她苍白如纸的容颜,她终于醒了,在他即将出行的这一刻终于苏醒了。
“公子。”细微的声音有些沙哑,彦水水失落的打量着四周,她还是回来了。
“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整整六天,水水,为什么要做傻事?”月敖心痛的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如今的她孱弱只剩下一副躯壳了。
淡漠的目光还有未退下去的失落,彦水水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大哥了。”
她说的云淡风轻,可月敖却听的胆颤心寒,她一句想少卿了,就可以不顾自己的生命,决绝的寻死,去追随少卿的步伐。
“公子。”彦水水忽然轻柔的喊了一声,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却纤细的笑容,“我看见大哥了,你在等我。”
“少卿已经死了,水水,你为什么还不清醒。”月敖痛苦的凝望着眼前这张像小孩子一般笑脸,她的笑,让他再一次的看见了死亡的气息。
“殿下,该出发了。”殿外传来德喜的催促声。
“时间推迟一个时辰。”月敖郎声说道,随即忧郁的目光内看向彦水水,“我知道你身子还很弱,不过你必须和我一起出发。”
他不放心再依次的见她一个人丢下,他怕等他从元帜回来,见到的却是一副冰冷的身子。
“出发?”对上月敖沉重的目光,彦水水问起。
“去元帜,我让你给你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起程。”
因为身子虚弱,彦水水只能坐在马车里,而东方幽却知道月敖要带她一起去元帜,也不放心的跟随而去。
转眼,却已经见了元帜的城楼,赫然飘动的旗子上书写着大大的也字。月敖忽然心中涌现出一丝期盼,或许皇兄只是因为什么而耽搁。
“殿下,孟将军的副奖铁忠已经带人在元帜城后方埋伏好了,只等着殿下的命令,即可攻城。”
“去,叫城。”月敖沉痛的道了一句,看向紧闭的城门,心中的不安却在慢慢的扩散。
“守城官听着,这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见旗如见令,快大开城门迎接殿下进城。”先行官混厚的嗓音悠远的传向了四周。
话音刚落下,却见一支利箭飞射而出,射向了一旁的军旗,赫然一声,绣着蟠龙金色大旗子应声倒了下来。
月敖痛心的看着倒下的旗杆,随即策马走了上前,而身后东方幽紧紧的跟随在他一旁。
“大皇兄,回头是岸。”月敖抬头遥望着城楼上的月也,悲痛的唤道。
“哈哈,回头是岸。”月也寂寥的嗓音空洞的回响在四周,“你们已经把我逼的无路可退,还说什么回头是岸。”
“弓箭手准备。”月也忽然厉声的一喝,阴冷的目光着恨意怒向城楼下的月敖,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若是城破,那么就火烧元帜城,让所有的粮草都彻底的消失。
若是南源赫可以赶的急过来,他就让他们把粮草悉数运走,而他,会陪着塔莎,永远不再分开。
“殿下,危险。”身后的兵士,严阵以待的看向满城的弓箭手,看来幽洲王已经决定叛变了。
“何苦兵戎相见,我们是兄弟啊,手足的亲兄弟。”月敖似乎没有听到后面的警告声,依旧用心痛的目光看向高高在上月也。
什么时候起,大皇兄温润如玉的容颜,却成了此刻的狰狞。
“你们为了权利害死了多少人?”月也瞄了一眼站在暗处的彦少卿继续道:“塔莎死了,我被你们逼的无路可走,慧贵妃死了,连少卿也被你们逼死了,你能否认这些吗?”
月敖神色一怔,少卿,若不是父皇为了和亲让他和曾家连姻,他就不会决绝的远赴沙场,就不会惨死在就泉之下。
明了月敖的愧疚之色,月也更加严厉的质问道:“为了皇权,你们连兄弟,手足,知己什么都可以牺牲,那我为什么就不能背叛?”
余光瞄向彦少卿冷漠的面容上的波动,月也冷笑起来,看来让他听到月敖亲口的话,才可以坚定他的决心。
而他早已经在暗处另外埋伏了一批弓箭手,只要趁着混论,让彦少卿带兵出城交战,趁着他们的慌神,势必可以一举将月敖狙杀,以告慰塔莎的在天之灵。
就在月袄和月也对峙之时,忽然远处号角声响起,所有人皆回目看去,却是南源赫前来支援月也的精兵。
“攻城!”月敖痛苦的收回目光,自口中沉重的吐出两个字。
一瞬间,箭羽飞射而下,月敖和东方幽策马回退到了阵营里,而连一方,铁忠也随这收到了信号,而发出了猛烈的攻击。
“南源赫。”
“月敖。”
遥立在马上的二人对望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凌光在闪烁,今日一战,怕是生死对决。
片刻之后,场面却已经是混乱不堪,三方人马都厮杀起来,只要夺下了元帜城,就等与夺下了月饶和日照胜利的关键。
“水水,你怎么过来了。”月敖看了一眼身旁的彦水水,他不是命人让她在一旁的林中,怎么竟然加入了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