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水在慧贵妃合眼的瞬间落了下来,东方幽神色悲痛的抱紧怀抱里一没有知觉的身体,他唯一的亲人也已经决绝的离他而去了。
“你这是何苦?”月荆霄神色神色匆匆的自内殿走了出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哀痛的叹息一声,握在手里的是一封泛黄的信笺。
“月荆霄,血债雪偿,这些生命我东方幽都回想你讨回来的。”东方幽神色里一片的死寂,甚至连伤痛都看不见了,只余下空洞的麻木。
“你们错了,都错了。”月荆霄无力的叹息着,摇晃着手里的信笺,随即又冷笑的自嘲起来,“或许是我错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东方幽目光依旧停留在怀中的姐姐身上,抱着她的手紧紧的用力,为什么相逢却是离别之时,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死的应该是他,他已经向水水说了,必定会保姐姐一命,可如今。
失神的目光看向飘落在自己面前的信笺,东方幽迟疑的伸过手,抬眼却见月荆霄一脸的悲痛,似乎隐匿在无穷无尽的哀伤和挫败。
颤抖着手展开泛黄的信笺,东方幽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自四周传了过来,目光在落到信笺上熟悉的字迹后,东方幽神色由悲痛转为错愕,慢慢的苍白成一片,目光里有这死一般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倏的跳了起来,东方幽冷眼看着月荆霄颤抖着声音道:“你是在骗我,这都是你伪造的。”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
看着濒临崩溃的东方幽,月荆霄叹息的转过目光,当眼光落在地上慧贵妃冰冷的身子后,哀痛的神色愈加的凝重。
“这个时候,骗你还有必要吗?而且朕也是今时今日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又怎么可能事先准备好这封信笺。是朕,是朕负了你赵家。”僵直的身子最终无力的跨了下来。
东方幽如被雷电劈重了一般,呆呆的看着手里的信笺,随即看向地上服毒而去的姐姐,他们这么多年的等待,他们不顾一切的筹划,原来都是一个天大的荒唐。
神色里慢慢的染上了无边的哀伤,看向月荆霄的目光里不再有恨,有的只是自我的嘲讽和无奈。
“十年前,幽琅一战,你父亲身为幽洲的守将,麾下的赵家铁军更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威猛之师,仅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将琅族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可谁曾想,天妒英雄,赵家铁军多数都是江南的人氏,到了天气阴寒的幽洲后,竟然大部分身子不适,而且你母亲也在同一时间感染了病症。”
“你父虽为武将,却心思缜密,小心谨慎,他竟然发觉所有感染病症的人截有着想同的病状,而后竟然有士兵悄然的死去,派了军医秘密的检查了,却是瘟疫。你父知道幽洲攻下不久,根基不牢固,这时候若是将瘟疫传出去,必定让军心涣散不说,也会让琅族人趁机反攻。”
“而且瘟疫乃是不治之症。仅仅三日,却已经死去了十人,若是传了出来,必定会造成混乱,甚至将瘟疫传到幽洲城里,而且这时琅族答应和月荛和战,却要让赵家军为他们死去的琅族人陪葬,你父知道这一次不但可以将琅族收复回来,而且也可以解决了瘟疫蔓延到程中的问题,所以你父写下了这封信,而你母亲却不知道这一切,只以为自己命不久艺,所以秘密的派了副将将你们姐弟接来见她最后一面。”
原来这就是那一场惨剧的真相,原来他会用大火将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原来从头到尾都是父亲和他商量好的,父亲为了月荛尽忠了,即使是死,赵家铁军也最后光荣的完成了月荛对琅族的收复。
东方幽颤抖的身子抱起慧贵妃的身子,一步一步往殿外走了去,身后是月荆霄哀痛的目光。
翠绿的树林里,东方幽冷漠的看着新垄起坟墓,风刮了起来,吹落了树枝上碧绿的叶子,飞舞旋转着,最后悠然的落在了褐黄的土地上,原来春天也可以有落叶的。
“东方。”月敖轻轻的唤了一声,却不知道一切竟然会是如此。
“你来了。”东方幽神色淡漠,依旧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坟墓,随后道:“所有的粮草和银子都放在了幽洲,也就是当初赵家军死亡的那里。”
他终于说了,月敖神色里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恍然间却已经看见了胜利的希望。
看着远去的战马,月敖和东方幽对望一眼,月也此刻正在幽洲,只要他将粮草和响银运送向边关,这一战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日后有什么打算?”自从听到了父皇的叙说,月敖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曾想到真相竟然会是如此的荒谬。
“四海漂泊。”东方幽平静的回道,只感觉这十多年来竟然像是一场噩梦。
“去看看她吧,若是要走,和该和她说一声,道个别。”月敖拍了拍东方幽的肩膀,他对水水的感情,虽然不曾明了,可他不经意间落在水水身上的眼神是那么的情深。
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远处的坟墓,东方幽点了点头,是该见她一面了,等到下次见面不知会是何年。
诺大的彦府因为彦少卿的离去,而冷寂下来,彦水水静静的站在池塘边,这里有着他和她一幕幕的记忆,如今那些疼痛的记忆竟也是那么的珍贵。
“小姐。”柳飘飘看着兀自沉寂在哀伤中的彦水水,走了过来。
“是你?”对于这个大哥曾经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