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冷的神色瞬间软化下来,月敖深邃的眼中染上了无限的柔情,“曾经儿臣许诺过,要陪着她看日出日落,过平淡如水的生活。”
“好,一切都平息了,敖儿就去追求自己的生活吧。”月荆霄一手揽住月敖的肩膀,大笑起来,纵然是死,他也满足了。
“父皇到底谁是宫中的奸细?”郁结在心中的愤恨终于一点一点的消散恶劣,月敖看向身中剧毒的父皇,心中不忍的踌躇起来,既然是宫里的人下的毒,或许还可以找到解药。
明白月敖目光里的期盼之色,月荆霄冷寂的开口道:“敖儿无须为父皇伤心,生死由命,一切都是天意,背叛父皇的就是慧贵妃?”
神色震惊,月敖不敢相信的看向肯定无疑的父皇,低声轻问道:“怎么可能是母妃。”
她难道是日照王朝的奸细,所以才想利用塔莎来挑拨离间大皇兄和自己的关系,已达到震撼朝野的目的,从而涣散了军心,帮助日照王朝的军队攻下月荛的第一道城墙。
果真隐藏的够深,算算慧贵妃入宫已有十年了,居然一直出处心积虑的等待着最佳时机。
“父皇准备如何处理慧贵妃的事情?毕竟她名誉上依旧是月荛王朝的贵妃。”月敖探询的目光望向神色镇定的月荆霄,父皇不愧为一代的明君,任何时刻都能保持如此的冷寂自若。
“如同敖儿顾及的一样,目前只能将她囚禁在慧如宫里,或许是日后要挟某些人的筹码。”毕竟在宫里和宫外,她依旧还有帮手,所以将所有的人一网打才是最终的目地!
暗夜里,慧贵妃冷眼看着守卫在自己行宫外的侍卫,凄冷的面容上染上了嘲讽的笑容,到如今十年了,她终于完成了使命,不但成功的将慢性的毒药投进了月荆霄的食物里,更在这个危急时刻,设计逼走了月也,虽然是想用玷污楼西公主的事件来抹杀月敖的,可惜被月荆霄给破坏了,不过月荛王朝的太子殿下歼杀了原楼西的公主,这大概会让楼西的士兵和百姓们都愤慨起来,到时候再经过有心人一煽动,月荛怕是又多了些事端。
丑时已过了,守卫的士兵睡意朦胧的晃着步子,不曾察觉暗处里,一只雪白的羽鸽迅速的自窗旁飞了出去,划破了夜色,向东方急飞而去。
粗略将宫中的事情安排妥当后,月敖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往江南。战事一触即发,刻不容缓,他需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弄清楚东方幽和其他三大家族的关联。
快马急弛在官道上,迎面却已经是一派生机岸然的绿色,物是人非,月敖不曾减缓速度,依旧快速的向江南赶去,只是昂扬起的面容上却是一派的哀伤。
江南一行,莫过与两个月的时间,却又改变了多少事事非非,少卿走了,水水在日照的皇宫里,危险重重,战事将要拉开,而作为后援的东方世家却已经倒戈相向,而如今大皇兄被贬去幽洲,父皇身子遥遥欲溃,一切的一切接踵而来,让月敖疲与应对。
槐阳,吕家。
“还请通报吕老爷,就说锦官城月公子求见。”月敖跃下马背,向站在门口的小厮说道。
“是月公子?”守门的小厮一愣,随即道:“月公子里面请,我家老爷等候多时了。”
小厮神色机灵的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即迅速的将月敖迎了进来,立刻关上了铜制的大门。
“公子,我家老爷在花厅。”
月敖迟疑的看了一眼带路的小厮,随即顺着他的指引向花厅走了过去,难道吕正康算准了自己要来。
“吕正康拜见月公子。”
“吕老爷请起。”月敖心头的诧异更深,见到吕正康的镇定自若的神色,他就确定了刚刚自己的推测,他算准了自己会来。
“月公子,先静坐片刻,老夫去去就来,有两位朋友在吕家等候多日,只能着月公子的到来。”吕正康却连茶水也不曾端上,便急切的走出了屋子。
环视着空荡荡的花厅,月敖忽然感到了焦虑,他这一生从不曾有过的焦虑,山雨欲来,似乎一切都要开始了。
屋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月敖抬头,却见一个跛脚的男子和曾依风跟在了吕正康的身后,步履急急的向花厅的方向走了过来。
“月公子。”随后而来的两人向月敖恭敬的行礼。
“依风,吕老爷,这位是?”月敖困惑的目光停留在神色苍白的脖腿人身上。
“回公子,这位是姜家的公子,姜东邵。”吕正康痛心的目光看了一眼落魄的姜东韶,向月敖回道。
“也就是依风的姐夫。”一旁曾依风沉声附和道,目光里不见往日的洒落。
“姜家的公子,曾依雨的相公。”月敖神色复杂的看着落魄到颓废的姜东邵,却不知道以姜家的地位,怎么会让他如此的落魄?
察觉到也敖目光里的疑惑,姜东邵了然的笑了起来,一头的乱发让他的面容更加的诡异而狰狞。
“月公子或许是在想东邵怎么落魄到如此的地步,那一切要从多年前说起。”姜东邵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复杂的神色染上了他褐色的双眼,沉寂的面容上交织着痛苦,可却又蕴涵着对过往的怀念。
“那时我偶遇到曾依雨,她的温柔,恬适,如同一缕阳光闪耀在眼中,我知道在看见她的那一刻起,今生便再也无法的忘怀。”
姜东韶陷入了回忆里,面容中不自觉的柔软下来,那江南的雨巷里,那抹瘦削的身影,撑着油纸伞,悠然的行走在漫天的雨幕中,似乎不曾在意周围人那奔跑的脚步,她悠然自得,闲淡而恬适,似乎在享受着春季里的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