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孝让父皇担心了。”月也恭敬的跪在地上,对着憔悴不少的月荆霄诚心的叩头请责。
“胡闹,身为当朝皇子竟然擅自离宫,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瞥了一眼跪在面前的月也,月荆霄严厉的语气却慢慢的减弱,最终化为担心的一声哀叹。
这一声悠长的叹息中,包括了多少复杂的因素,又融合了多少的感情在里面,家、国、天下,一切的一切都蕴涵在这悠长的叹息声中,怕是除了月荆霄外,天下再也没有人能理解这一声叹息中的沉重。
月荆霄目光凝重,看想月也的神色更是复杂的诡异,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纵然是一代帝王,却也是虎毒不食子,可今日,他却要亲手的离间两个儿子的感情,亲手让这平静的月荛王宫染上鲜血,可他别无选择,为了月荛王朝千千万万的子民,他只能牺牲自己的儿子。
“回禀父皇,因为事出突然,儿臣来不及请示父皇,就带着数十个精卫匆匆出宫了。”听到月荆霄如此凝重的叹息声,月也心头更是愧疚万分。
“到底是怎么回事?”合上眼,将所有的纠缠都压抑在心头外,月荆霄这才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平静的睁开眼,镇静的道:“先起来回话。”
“谢父皇。”月也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向月荆霄说了一遍。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看来有人居心叵测的想破坏月荛和楼西的交好,其心险恶由此可见。”月荆霄愤慨的冷嗤道,眉头紧蹙,肯看在月也眼中,却误以为月荆霄烦扰的是自己口中未知的刺杀。
“幸好儿臣去的及时,塔莎公主已经安全的脱险。”月也见父皇愁眉不展的凝思着,到口的话又吞了回来,还是等父皇静下来再说及和塔莎的婚约。
将月也欲言又止的神色收进眼中,月荆霄明白他要说的话,随即道:“既然已经回来了,就去休息吧,还有好好的安顿塔莎公主,一个人远嫁到月荛,半途又受了惊吓,难为她了。”月荆霄语重心长的说道,眼中含忧,比起往日朝堂里的威严,此刻他面容和蔼,神情关切,像极了一个慈父。
“是,儿臣明白。”月也含笑的退了出去,不曾察觉到月荆霄僵直的身子,那凝望自己背影的目光有多么的无奈。
塔莎呆在了秋栖院,虽然宫女吧和太监都殷勤而恭敬的伺候着自己,可她心里却有着隐约的不安,这深宫大院的水有多深,她也明白,所以月也迟迟不来,她的心也就不能平静下来。
无眠的一夜,第二天塔莎早早的醒来。
“公主,让奴婢伺候你梳洗。”宫女丫绿对着塔莎甜甜的笑道,随后熟练的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替塔莎装扮起来。
半晌后,一个粉妆玉琢的佳人就出现在镜子里,只见她青丝挽成了高高的发髻,碧玉的簪子幽雅而别致的点缀其间,浓密浓黑中却见绿光点点,妩媚而妖娆。发髻用一个金步摇固定好,垂下的金色链子上是一颗颗圆润而白皙的珍珠,配以她耳上的珍珠掉缀,可谓相得益彰,相辅相成。
“公主真漂亮。”看这镜子里出现的绝色容颜,丫绿真切的赞美着,这后宫的妃子公主她也见过不少,可惜都少了份淡定的韵味,所以似乎不论怎么的装扮都失了色彩,不像公主这般的精致,淡定中愈发显得她的姿态。
可惜塔莎却以无心欣赏自己的容颜,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不安的目光不时的看向门外,她知道他身为太子,必定有许多的事物要挂心,而且离宫这么多天,回来肯定会更加的忙碌,可此刻她多么希望月也的身影可以出现在自己眼前,用他温润如玉珠落地的嗓音告诉自己,一切都好了,她将是他的妃。
“公主,慧妃娘娘来看您了。”刚倒完水,丫绿就远远的瞧见慧贵妃的身影,立即向屋子里塔莎公主回禀道。
“慧贵妃?”塔莎不解的看向身旁的宫女丫绿,自己才来了一天,怎么会惊动皇帝的妃子前来探望,可还不曾想到什么,慧贵妃已然到了秋栖院门口。
“塔莎拜见娘娘千岁,原娘娘安好。”
“呦,好标致的人儿,看来也儿说的一点不错,果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慧贵妃走上前去,轻柔的拉起塔莎的手,面带微笑的继续道:“让你一个人到这么远的月荛来,小小年纪却也难为你了。”
“回娘娘,塔莎很好,也很喜欢月荛王朝。”
她亲切的笑容像姐姐一般的神色立即赢得了塔莎的好感,而且她刚刚说到了太子殿下,可殿下刚回宫一天,慧贵妃就从太子殿下那里知道了自己,可见太子殿下和慧贵妃一定很熟稔,否则断然不会说这番话的。
“暂时先安心的住在这里,婚事也没有那么快,好好的休息一番,有什么事情就谴个宫女太监到慧如宫还找本宫。”慧贵妃轻柔的拍着塔莎的手,双眸里落满了真挚的色彩,“屋子里怪闷的,御花园的桃花开的正灿烂,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明白慧贵妃是想让自己散心,塔莎感激的点点头,随着慧贵妃身后走了出去。
果真如慧贵妃描述的一般,御花园是姹紫嫣红的美丽,虽才是早春,天气依旧清寒,可眼前的御花园却处处可见生机,一朵朵叫不出名字的花朵艳丽的点缀在四周,远远看去,竟如同置身在一片花海里。
放眼看去,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嫩红的桃花果真开的灿烂,满眼都是花朵,一朵朵,一枝枝,把这美仑美奂的御花园装扮的更加的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