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讲座之间
隔着几棵龙爪槐和泡桐树
以及一群麻雀。如果五只麻雀
等于一个白天,那么十只麻雀就等于
一个夜晚。春天了,它们的身体,
像一把把打开的小铜锁,跳上跳下
在树枝上弹奏自由。搬空的肚子,开始入驻
索玛花、格桑花和迎春花的庞大家族
剩褐色的小翅膀,把细碎的叫鸣,把天空
和花香,传遍了整个八里庄
听讲座,看麻雀走路,如此安静,清闲的时光
或者只是百分比,粗硬的世界
不可能永远软下去,更不可能从这儿
开始软下去。一个个伴着火焰,可食用的光
而升起来的背影,像破废了的钢铁厂?
或是光阴和尘埃的垃圾场?作为范本
窗台下的龙爪槐,它凌乱的枝条
以剪刀的方式相爱,用梦想和水面繁殖
即使作为几丛木槿,铁实的小躯体内
也塞进了太多的绳子、圈套和成长的焦虑
对着天写,对着地哭。我主张散淡一些
通过忏悔,把天空压弯的腰,借机拉直
但支持率却很低。那天,在昭阳湘菜馆
类似于断肠人,我承认自己的饥荒,贫穷
甚至南方木偶的品质,没有特殊的愿望
我只想卸下心头来回拉动的锯齿
只想尽可能地收缩身体,贴着墙根
和小老鼠并行。一个洞穴和一座宫殿的区别
说到底,就是:洞穴不是国王的
宫殿也不是老鼠的
据说,年年都有幻想之兵从此路过
远方。彼岸。美。获取的自由和找不回来的爱情镜子里的盛宴和最后的叹息……有人成了
自己的囚徒,挂向天空的梯子从来也不引渡
带毒的文字;有人得到了他想要的三分之一
或者更少,但这已经够圆满的了
谁见过哪一种文字屈服于马蹄?相反,在文字的偏旁部首之间,我们见识了太多的悲怆的葬礼
真不愿再说些什么,世界如此安静
让我们在梦中多念叨几遍,亲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