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阳光把它分成两半
亮的一半，连着缅甸的掸邦高原，暗的
那一部分，则与八百媳妇国隔江而望
有人劝我：千万不要走向暗的那一半
我相信了他，却一下子在版纳的密林中
迷失了方向。身边高高矮矮的植物
仿佛地球的极边，让我第一次知道了
什么才是远在天边的绝望。四周很静
下陷的腐质土中，攀升着环环相扣的烟岚
和一条蛇颤栗的尾巴。一只鸟，用好奇的眼光
打量我，然后跟它的同伴窃窃细语
有三头野象路过，灌木倒伏，空气流窜
它们途经之处，几朵白花，成了隧洞里的灯盏……我在一棵榕树旁停下，它迅捷地借我的身体
长出了密集的，向上的一根根枝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