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着水溶,低声道:“一涵,我不希望你再有什么,这件事你能帮则帮,帮不了也不要为难,俗语说的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些也算是他们自己做下的,我只希望若是以后真有什么,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照顾一下老太太,她那么大的年纪,还有……”
“放心吧。”水溶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老太君是应该的,宝玉是我欠他的。”不由垂下眼睑,黛玉的清眸忍不住湿润起来,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水溶绝美无暇的脸庞,清如碧水的眸子,低低的道:“一涵,我不值得你这样。”
“傻瓜。”水溶给黛玉轻轻拭了一下溢出的清泪,宠溺的道:“我觉得值就行了。”伏在水溶的怀里,感受着他传过来的温暖和心跳,黛玉觉得心里稳定而踏实。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黛玉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水溶道:“一涵,我家的那个匣子还在吗。”
水溶疑惑的道:“颦儿,你怎么了,不是上次放在我书房里嘛。”黛玉急急的道:“父亲临走时告诉我,匣子的暗层里放着东西,虽然父亲没说是什么,但他当初郑重的告诉我,一定不会是寻常的东西,一涵,你说会不会是和父亲的事有关的。”
低下头,黛玉低低的道:“我一直相信,父亲是清白的。”见黛玉焦急的样子,水溶道:“好,那我们过去看看就是了,颦儿,我也相信岳父的清白。”
来到南书房,水溶吩咐阿九燃上灯,随后去橱里拿出了匣子,递给了黛玉。
黛玉接过来,拿出里面的东西,仔细的试着,低声道:“当初父亲告诉我,就在边角处有一个不易觉察的凸起,只要轻轻一按,就可以打开的,一涵,你帮我看看。”
水溶不慌不忙的道:“别急,你给我吧。”拿过匣子仔细一看,水溶没有做声,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随后毫不犹豫的将手按在左边角上,只听啪的一声,两人相视一望,同时松了口气。
水溶笑着道:“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个小小的匣子里面会别有洞天,否则我当初说不定早就打开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岳父的这一招还真是让人意外。”
黛玉轻轻地捡起里面有些泛黄的绢帛,见下面是一张薄薄的纸柬,想了一下,黛玉先打开绢帛便道:“一涵,这好像不是父亲的笔迹,而且这绢子也有些陈旧。”
水溶轻松的笑道:“黄绢黑字,颦儿,莫非岳父给你留下的是皇上的手谕。”白了水溶一眼,黛玉道:“只有你们皇室中人才关心在意什么圣谕手卷的。”
打开看来,黛玉的脸色不由变了,连声音也颤了起来,低声道:“一涵,你快来看,这是你家的。”
水溶脸色一变,伸手拿过黄绢,匆匆的看了几眼,本来镇静的手指也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自言自语的道:“原来是这样的。”
默默地看着水溶紧皱的英眉,紧紧盯着绢帛的清眸,刚才云淡风轻的神色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素常不见的凝重和凌厉。
黛玉不由自主的缓缓的闭上清眸,心里想的是刚才绢帛上的话,原来一切竟是这样,这章绢帛乃是先皇的亲笔手谕,将皇位传于第四子,老北静王才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而水溶……
黛玉觉得自己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向水溶望过去,而水溶也正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人的眼中除了惊讶外,还有解不开的迷茫和悲凉。
缓缓的唤了一声“颦儿。”水溶低低的道:“想不到我苦苦寻找的真相竟近在咫尺,我千想万想就是没有想到却原来是这样。”
扬了扬手中的绢帛,水溶自嘲的道:“怪不得父王会不明不白的遭人暗算,怪不得我刚袭王时如履薄冰,怪不得二姐……”
上前握住水溶的手,黛玉低声劝道:“一涵,你先别这样,里面还有一张纸柬,或许事情并不是这样呢……”
不等黛玉说完,水溶迫不及待的捡起匣子,拿出纸柬,匆匆的看了起来。黛玉默默地看着素来沉稳镇静的水溶那掩饰不住的震惊,本来永远云淡风轻的脸上此时却是一片惊诧的神色。
久久的盯着薄薄的纸柬没有作声,水溶修长的手指却不由自主的颤了颤,随后抬起头来,水溶望着黛玉,低低的道:“颦儿,我真是……”
走上前去,黛玉握着水溶的手,抬起头来,看着水溶坚定的道:“一涵,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是你的王妃,我们甘苦与共。”
一下抱住黛玉,水溶没有做声,只是紧紧地将她柔软的身子融进自己宽阔的怀里,默默地倾听着彼此的呼吸,静静的感觉着彼此的心跳,水溶才觉的本来纷乱的心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听水溶低低的道:“颦儿,当初水管家告诉我,说父王可能有件东西放在你父亲那里,所以我才会让侍剑去找,谁知阴差阳错,兜兜转转,还是在这里。”
停了一下,水溶接着道:“这章纸柬是父王留下的,他在纸柬里说,皇位之事他已经放弃了,因为他相信当今皇上会是一个能干的明君,还有他不想看到兄弟之间反目成仇,本来他打算将手谕焚掉的,但又怕以后若皇上真的……所以他把先皇的手谕交给了他最信任的人,也就是你的父亲,让你父亲替他保管,谁知……恐怕父王没有想到,他虽然放弃了,别人却没有放弃,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