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水溶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还是这里舒服。”服侍着水溶换下外衣,黛玉对紫鹃道:“将熬好的醒酒汤给王爷端来。”
水溶坐下来抿了口清茶,笑着对黛玉道:“颦儿,你怎么知道我会喝酒呢。”转过身去,黛玉挪揄的笑道:“歌舞笙箫,花天酒地,难道这不是王爷应酬的日子。”
冷冷的一笑,水溶一把将黛玉拉了过来,低声道:“虽然身在歌舞地,不过我可记着今晨你答应的事,颦儿,别想躲。”
黛玉的脸色一下红了起来,伸手推开水溶道:“放开,紫鹃要回来了。”霸道的禁锢着黛玉挣扎的娇躯,水溶邪惑的道:“我想听到你亲口答应,否则我不会放手。”
“你……无赖。”黛玉羞急的道,眼光却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门边,生怕紫鹃一下子闯进来。水溶毫不在意的笑道:“你刚刚知道,颦儿你太迟钝了,看来是我以前太宠你了,那再不答应,我还有更无赖的……”
说着,俊面慢慢的靠了过来,有力的手臂也缓缓地将黛玉的纤腰揽紧了起来,好看的凤眸轻轻一眯,水溶一手拔下了黛玉头上的玉簪,长长的秀发顿时泼了下来,带着一种蛊惑的妩媚。轻轻吸了口气,水溶邪魅的道:“颦儿,听声音紫鹃快要进来了啊,你再不答应,我可要更无赖了。”
外面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却听雪雁的声音道:“王爷,阿九说侍风回来了,有事要和王爷说。”
水溶本来得意的神情微微一凝,随后缓缓的直起身来,对满面绯红的黛玉低声道:“颦儿,这次先饶过你,我去前面看看。”
轻轻放下黛玉,转身拿起长衣,水溶刚要走,就见紫鹃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黛玉上前接过汤,对水溶道:“一涵,先喝下吧,也不差这一时,再说也正好驱驱寒气。”
看了黛玉一眼,水溶伸手接过汤,毫不迟疑的喝完,随后将碗递给紫鹃,俯身低低的对黛玉道:“记着,我一会儿回来。”说完转身离去,那一个伟岸英挺的背影,带着一种让人仰视的霸气和凌厉。
看着侍立在一边的侍风,水溶道:“说吧,是什么事。”侍风小心的道:“王爷,今夜那边传来消息,说靖王爷夜访忠顺王府。”
缓缓的立起身来,水溶没有作声,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狼毫,犀利的眸子静眯着,自言自语的道:“三皇兄,太子虽然卧床不起,不过你也太着急了些,再说以他的立场,这件事你恐怕要失望了。”
转过头,水溶低声道:“还有什么。”侍风低声道:“至于谈的什么事情无从得知,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不欢而散。”
轻蔑的笑了一下,水溶道:“这是必然,忠顺王爷虽然做事阴暗,但是在储君这样的大事上,恐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三皇兄也太自信了。”
侍风看着水溶的表情,想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道:“王爷,还有一事小的不知该不该讲。”一下盯着侍风,水溶的清眸凝重而又炯亮,道:“说。”
侍风低下头,低声道:“是关于王妃的。”一步跨过来,水溶走到侍风跟前,喝道:“是什么事。”
侍风没敢抬头看水溶的脸色,只是低低的道:“忠顺王爷的书房里有一张王妃的画像,小石以前和属下提过,说忠顺王爷好像很珍惜的样子,属下也没在意,以为不过是……谁知那次小石又说起来,属下就留心了,让他借着侍候的机会,临摹一张……”
缓缓地从袖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柬,侍风小心的递给水溶,打开看来,虽然不是太逼真,但是水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那神态,那风韵,与黛玉一般无二,不过服饰却有些陌生。
看着水溶凝重的神色,侍风低低的道:“王爷,不如让属下派人将画取回来。”没有作声,水溶缓缓的转过身去,将纸柬轻轻地放在书案上,低声道:“还有什么事。”
侍风恭敬的道:“没有了。”“那就退下。”水溶不用质疑的道:“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否则本王绝不容情。”应了一声,侍风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下坐了下来,水溶轻轻地抚摸着画中的人,那微蹙的淡眉,顾盼的眼眸,依稀就是黛玉站在眼前。
“忠顺王爷,五皇叔!”水溶喃喃地道:“颦儿与你素无瓜葛,你为何有她的画像,莫不成你也……”
闭上眼,水溶刚要倚下,忽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清明,一下直起身子,低低的道:“不对,这不是颦儿。”
再看一眼画中的女子,水溶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英眉一扬,立起身来,喊道:“阿九,将侍风给本王叫来。”
不一时,侍风急匆匆地走进来,垂手而立,低声道:“王爷有什么吩咐。”水溶的脸上已经恢复了素来的冷静和沉着,看着侍风,深邃的眸子里是睿智和精明:“侍风,这件事倒提醒了本王,你去给本王查一下当年忠顺王爷和父王一起共事时的……”
低低的吩咐了几句,水溶才道:“都清楚了吗。”侍风点点头,随后道:“王爷英明。”抬起头来,水溶悠悠的道:“或许原因在当年也说不定,这么些年理不清的事,会不会柳暗花明呢。”
走出书房的时候,外面的雪映着路上清清的,长长地舒了口气,水溶顿觉得这些年来自己有些无绪的思路忽的有了一丝清晰。
看了看远处静枫院悠悠透出的几点灯光,水溶自言自语的道:“颦儿,不知不觉中,竟是那一张画像提醒了我,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在意,说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