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黛玉似乎觉得月姬话里有话,想了一下,黛玉不动声色的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要回答我一句话。”
不容月姬回答,黛玉道:“当初太后将你赐给王爷的时候,恐怕不光是服侍王爷这么简单吧。”月姬伏在地下的身子微微一颤,过了一会儿才道:“请王妃恕罪,奴婢只能告诉王妃,长伴青灯古佛,不但是月姬自己,就是对北府也是解脱。”
缓缓地站起来,黛玉道:“好,我答应你,你好自保重吧。”说完,没有看地下的月姬,扶着紫鹃的手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月姬的声音:“奴婢谢过王爷和王妃的恩典,慈宁宫里,请王爷和王妃也要当心些。”黛玉轻轻的一顿,随后走了出去。
看着黛玉已经消失的背影,月姬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自言自语的道:“王妃,不是月姬想出家,而是不得不出家。”
闭上眼,月姬不由想起午后的事。
看了几页经书,月姬正要歇一会儿,却听外面传来敲门声,见服侍的丫头已经睡下了,月姬只好自己去开门。
见到门外站着的水溶和阿九,月姬一时呆了,怔怔的站在那里,连行礼也忘了。凌厉的看了一眼月姬,水溶冷冷地哼了一声。
反应过来,月姬忙跪下见礼。水溶没有看月姬,只是漠然的望着东门旁的一道石塑,道:“本王只想过来告诉姑娘一声,总呆在这里也不是长远之计,本王为姑娘找了一个去处,听管家说你常去不远处的佛庵?”
月姬点了点头道:“是。”水溶道:“那本王就以府里的名义,让你去那里祈福诵经,一应物事都有北府照应。”
不容月姬答应,水溶道:“太后让姑娘来北府的目的恐怕也不简单,本王也不想问,看姑娘的样子也是个聪明人,姑娘权衡一下,那里或许还能保的姑娘一命。”微微顿了一下,水溶又道:“你好自为之吧。”
走出几步,水溶又回过头来,低声严厉的道:“若是王妃问起来,你就说是自愿的,别说本王没有告诉你。”
呆呆的看着那个令人仰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月姬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依然跪在冰凉的地上,这才明白刚才的事不是梦。
回到院子,黛玉见水溶正在吩咐着什么,一边如霜不停地点头应是,看到黛玉回来,水溶道:“颦儿,你去哪儿了。”
黛玉轻轻的走过来,道:“我出去看了看,一涵,我有件事要和你说。”走进房里,黛玉轻声道:“我去看过月姬了。”
没有意外,水溶轻轻的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去的,你这个傻瓜,她值得你费心思吗。”黛玉低声道:“她总是因我之故,而且还是我……”
水溶轻轻地揽过黛玉,道:“颦儿,你别多心,其实这件事根本不管你的事,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留她在身边,太后赐人,难道只是一个姨娘那么简单,何况……”
想起兰贵人冒死送出的锦帕,水溶凤目微微一眯,道:“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太后那里不致撕破脸皮,府里也没有隐患,对她来说,也能保住一条命,这是最好的法子。”
疑惑的看着水溶,黛玉低声道:“一涵,你知道太后……”水溶拍了拍黛玉的手,道:“我都知道,好了,说过今日要来散散心,你看你又白白捡了些事来费心。”
娇憨的低下头,黛玉道:“我不是也担心你。”水溶轻轻抱了抱黛玉道:“我知道颦儿是为我好,但今日我们不想这些了,好不好。”
拉起黛玉的手,水溶道:“如果你不累,我们去外面看看吧。”抬起头,黛玉看了一眼水溶,道:“好吧。”
从前门出去,暖暖的春阳照的人身上懒洋洋的,有了身子的黛玉更觉得浑身慵懒,走出了不远,黛玉就道:“一涵,我们还是歇会吧。”
望了望远处的上次看过的梅林,水溶笑着道:“还记得上次来看梅花的时候吗‘满目青山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回过头来,水溶明如秋水般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黛玉,轻轻握起黛玉的手道:“如今却是心境不同。”
低下头,想起上次的事,黛玉低声辩驳道:“还不是一样,那时是你的王妃,现在也是你的王妃。”
水溶忽的正色的道:“不对,那时我们是两个人,现在可不止两个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黛玉的小腹。
羞涩的一低头,黛玉娇嗔的背过身子,道:“越来越没正经了。”终是没有拂了黛玉的话,两人在一边坐了一会儿,便回到了房里。
夜色慢慢沉了下来,刚用过晚膳,水溶故作玄虚的对黛玉道:“颦儿,走,我们去后院看看。”黛玉有些慵懒的道:“我们不是去过了吗。”
水溶笑着道:“那是白天,晚上却是另一番风光,我说过要让你过一个开心的生日。”看了水溶一眼,黛玉道:“也是你的。”点点头,水溶道:“我们的生日,走吧,他们恐怕得急了。”
一进院子,黛玉不由怔住了,白天含苞欲放的桃树上挂满了明晃晃的小灯笼,幽幽的烛光映着满园里一片旖旎,淡淡的清香弥漫在园子里,使人仿佛身处仙境。
看着黛玉惊讶的神色,水溶道:“我没骗你吧,走我们到前面去,那里暖和些。”侧身走过桃树下,一盏盏的小灯笼犹如一颗颗闪闪烁烁的灿星,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