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水溶道:“一言为定,一涵到时一定奉陪。”
走出院子,水溶长长地舒了口气,清冷的夜风细细的浮上水溶有些微热的玉面,眼前晃现的却是水锋虚弱的喘息,浮肿的面容,还有东宫里那一份死气沉沉的气氛。
虽然对水锋的为人和能力不苟同,但是在水溶心里,对水锋还是有一份敬重的,毕竟自小就根深蒂固的认定他才是未来大统的继承人。
不过从今日的情形看,水溶的心却不由得提了起来,以水锋的身体,即使以后能登上皇位,恐怕也不是个多寿的,更何况以如今的情形,能不能等到都难说。
与水锋相比,水溶对水靖可以说根本就是敷衍了,况且还有水芙和亲的陈怨旧仇摆在中间,所以在储君的争夺上,水溶是绝不会站在水靖这一面的,可如今……
长长叹了口气,想起水靖咄咄逼人的气势,明着暗着的实力,还有毫不顾忌的拉拢,朝堂上的威望和实力在众皇子中已是鹤立鸡群,水溶英俊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多了几分凝重。
阿九见水溶只是望着远处没有做声,不由上前道:“王爷是要回府还是……”摇了摇头,水溶不由叹了一声,低声道:“阿九,本王这些天感觉真有些累了。”
阿九察言观色的道:“王爷也不用忧心,相信什么都会过去的,何况王爷不想别的,只要想想今年府里就会有小世子了……”
轻轻的一笑,水溶低低的道:“是呀,本王很快要做父王了。”抬起头,水溶轻快的道:“阿九,走,我们回府。”
吩咐紫鹃熄了灯,黛玉觉得今夜没有前两天那样的困,心想或许是下午昏睡得久了,要不就是……一下想起那日紫鹃的话:“我见王妃这两日老是睡不稳,怕对身子不好,于是太医就加了一点静心安神的药材。”
苦笑了一下,黛玉将被子轻轻紧了紧,缩了缩身子,竟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一个永远都是暖暖的胸怀来,这两天在梦里经常梦到自己依然蜷在他的怀里,和以前一样,睡得那么安稳。
外面的风轻轻地吹打着窗棱,隐隐有种微微的声响,暗暗的吐了口气,黛玉竟觉得一丝睡意都没有。
外面出来了熟悉的说话声,只听水溶道:“王妃歇下了吗,晚上吃了些东西?”紫鹃道:“王爷放心,王妃今晚吃得很好。”
只听水溶应了一声,接着道:“胡太医留下的参茶喝了吗。”紫鹃道:“已经喝下了,王妃也睡了。”
只听水溶道:“胡太医提醒过本王,那药虽然可以让王妃安睡,但不管怎么说,是药三分毒,终究不是上策,他留下的参茶对身子倒无害,而且也有凝神安气的功效。”
紫鹃低声道:“紫鹃和王妃说过了这件事了,王妃只说这两日睡得挺好。”轻轻的笑了一下,水溶没有应声,接着黛玉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闭上眼,听着脚步声站在近前,黛玉装作熟睡的样子,但心却情不自禁的跳了起来。
一阵窸窣的声音,接着黛玉感觉到自己睡的床微微一颤,一阵温热的呼吸渐渐近了来,身后水溶自言自语的声音:“我不在你都睡得这样安稳,看来胡太医的参茶果然比前两天的药还有效。”
一下明白了这两夜自己为什么睡得那么安稳,还会梦到和以前一样蜷在他怀里安睡的情形,原来这一切根本不是梦,而是真的。
黛玉也一下明白了为什么紫鹃那么执意的要自己喝参茶的原因了,原来……想起倒在痰盂的那杯参茶,黛玉竟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一只手臂轻轻的拥了过来,黛玉一下转过身去,水溶的手就那样僵着,低低的道:“颦儿,你……”
静静的看着水溶,黛玉没有做声,随后缓缓地坐起来,冷冷的道:“王爷果然是不择手段,想不到这次连紫鹃也利用上了。”
一下坐起来,水溶道:“你就喜欢多想,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睡不好,颦儿,我是为你的身子着想,为孩子着想。”
“孩子。”黛玉忽的凄然地一笑,接着低下头,自嘲的道:“你终于如愿了,一声‘孩子’,果然把我栓的紧紧地,我即使想……”
一下打断黛玉的话,水溶厉声道:“你什么也别想,颦儿,我曾说过我至死都不会放手,所以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你就死心吧,即使做鬼,你也是我的。”
自嘲的笑了,黛玉低低的道:“王爷说的是,我如今真是身不由已,无论怎样,都是王爷毂中的一个子。”
伸臂将黛玉抱在怀中,水溶道:“颦儿,相信我,我承认这件事我做的很自私,但我真的也是情不由己,以后的路无论多艰难,我只想由你陪着我走下去。”
用力的挣扎出来,黛玉抬起头,看着水溶霸道执着的目光,想起当初皇宫里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世事无常,我很喜欢一句话: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之必然,顺其自然,姑娘也是个聪明人,不会参不透这句话吧,无论碰到什么事,既然无力改变什么,那顺其自然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缓缓的摇了摇头,黛玉低低的道:“你真卑鄙,当初明明是你一手改变了娘娘的主意,你还像没事似的在伞下劝我,枉我还觉得……”
垂下眼睑,两滴清泪沿着黛玉凝脂般的眼角缓缓的滑了下来。不容水溶说,黛玉继续道:“成亲后,看着我情不由己的为你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