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水尘轻轻地打断水靖的话道:“三哥难道忘了当初的穆王妃吗,别人或许不清楚其中的隐晦,难道三哥能不清楚,女人对他来说,和三哥后院的这些又有何区别呢,再说娶一个无依无靠的王妃,说不定还是涵王兄的一步棋呢。”
水靖没有做声,只是轻轻抚了抚手中的杯子,接着低低的道:“卿之,这次你可能猜错了,有些事是掩藏不住的,他那个王妃,绝对会是一个重要的布局。”
暗暗吸了口气,水尘瞄了一眼身旁那一张阴沉冷静的脸,竟觉得抿在嘴里的酒已变得酸涩难咽,握着杯子的手也紧了起来,耳旁不起然的又想起刚才水靖的话:“只有让自己成为最强的,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也才能保住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等待或者安于现状,你永远不可能如愿。”
静逸园里,幽幽的灯光燃了起来,水溶见黛玉望了自己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道:“怎么了,有事吗。”
黛玉眼波一转,随后道:“一涵,你也知道我有择席的毛病,再说这里也比不上静枫院暖和……”没有说下去,黛玉望着水溶,一双俏眸清澈晶亮。
笑了一下,水溶道:“倒是我疏忽了,怪不得昨夜你翻来覆去的睡不稳呢,我还以为你是担心我呢。”
嗔了一眼,黛玉低声道:“你现在的脸皮越来越厚了,那我吩咐了,我们回静枫院。”说完也不等水溶答应,便唤道:“紫鹃,如霜,收拾一下,我们回去。”
和水溶缓缓的走到门口,黛玉不由自主的回头望了一下,目光停留在水溶的那个枕头上,昨夜自己耿耿在意的根本是水溶的枕下,耳旁不期然的又想起紫鹃的话:“我问过大师了,他说只要把这两张符纸一张放在王爷素常能时时触到的地方,一张让他随身带着,就可以破解的。”
轻轻舒了口气,想起自己房里那个藏着秘密的枕头,黛玉的嘴角不由翘起一丝得意的笑意。
“颦儿,看什么呢。”一边水溶低低的道:“难道又不舍得了。”转过头,黛玉轻松的道:“今夜我可想睡一个好觉呢。”
午夜梦回,黛玉忽的被外面如霜焦急的声音惊醒:“王爷,侍剑过来说,刑部的柳大人有要事与王爷相商。”
觉察到身旁的水溶不可遏制的僵了一下,黛玉不由有些疑惑,素常的水溶都是镇静自如,永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
但是这次,黛玉通过水溶握过来的手,竟感到了那隐隐传过来的心惊:“颦儿,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点了一下头,黛玉轻声道:“快去吧,记着披上外衣。”忽的一下将黛玉紧紧地抱在怀里,水溶低低的道:“等我。”
看着水溶决然的样子,房里的黛玉竟莫名的紧张起来,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疑惑的自言自语的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等水溶赶到书房的时候,柳芳正焦躁的在房里踱来踱去,一边王府长史静静的立在那里,几盏亮亮的灯火映得房里清亮一片。
看到水溶,柳芳脸色凝重的停下步子,低声唤了一声:“一涵。”没有作声,水溶一挥手,侍立的人一下退了出去。
静静看着柳芳,水溶竟有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想起静枫院里那一个娇弱的人儿,水溶往日那种义无返顾的决心竟不可抑制的动摇起来,连放在身侧的双手也握紧了起来,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清隽如玉的脸上是一种凝重而又忐忑的神情。
柳芳一愣,随后明白过来,忙道:“一涵,你放心,我今夜来并不是因为那件事的。”
一下松弛下来,水溶听到心儿落地的声音,长长舒了口气,神色也不是刚才的僵硬,才要问,却听柳芳道:“一涵,我深夜找你,是有件事要你帮忙。”
抬眼看着柳芳,水溶道:“柳兄有话但说无妨,只要一涵能帮上的,一定不会推辞。”看了水溶一眼,柳芳低低的道:“你还记得今春陶金案吗。”
水溶低着头,静静地想了一下,道:“记得,但这件案子不是结了吗,主犯陶金被处极刑,秋后也已问斩,如今柳兄如何说起。”
叹了一声,柳芳道:“一涵,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其实这件事乃是我公报私仇,借刀杀人,陶金虽犯刑律,但罪不至死,是我从借题发挥,才使得他被判处刑。”
没有看着水溶,柳芳望着一边幽幽的灯光,道:“四年前,我们在一次办差中结了梁子,他那时官拜吏部郎中,自然能掌握我的命运,当年那次剿匪,多亏你将我背了出来,否则也就没有我柳芳这个人了,也是因为这件事,我竟然因祸得福,到了刑部,慢慢走到了这一步,不想四年后他竟落到了我的手里,所以我……”
“本以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谁想这件事竟坏在了我最信任的人手上,一涵,你还记得我的一下贴身侍卫吗,想不到他偷偷地投靠了忠顺世子,将这件事也说了出来,今夜,水健请我去他府里,以此事要挟我,要我想法将大牢里的户部议郎杜令正脱释出来。”
“杜令正。”水溶缓缓的道:“他贪污军饷,引起兵愤,恐怕不是很简单的事,何况即使真的弄出来,若是以后追究起来,事情就更大了。”
柳芳叹了口气,道:“是呀,我也想过了,所以才连夜来找你,请你帮我想个法子,我如今是骑虎难下,两面都是深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