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黛玉低声道:“没事,别听他们瞎说,一涵,你要回府吗。”水溶看着黛玉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疑惑的道:“怎么了,省里还有事,我过会再回府。”
小心的从袖里拿出纸柬,黛玉递给水溶道:“我也不知这是什么,今早进宫时一个小太监撞在我身上交给我的,说要给你,还说很急,我本来打算出宫就派人去找你,谁知娘娘又要留下大家一起用午膳,于是我就……”
一下明白黛玉的心思,水溶又疼又气的道:“你这个傻瓜,怎么能想出这个法子呢,若是真有闪失怎么办。”
看了水溶一眼,黛玉低声道:“这不是没事吗。”拉起黛玉的手,水溶看着白皙的手背上那殷红的一片,道:“还说没事,你看看,这成什么样子了。”
低下头,水溶道:“颦儿,我高兴你能帮我,但我却不要你拿着自己的身子来做赌注,那样我会更心疼的。”
娇嗔的望了水溶一下,黛玉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看看吧,别是有什么事。”叹了一声,黛玉低声道:“可怜了那个宫女,也不知娘娘会怎么责罚她。”
水溶毫不在意的道:“她就该受罚,谁让她烫伤了你,若是遇上我,恐怕更不会轻饶。”说完,
打开纸柬匆匆的看了一眼。
见水溶的神情果然凝重起来,连平日里喜欢扬起的英眉也紧皱了起来,黛玉不由道:“一涵……”
抬起头,水溶将纸柬匆匆放了起来,对黛玉道:“颦儿,你先回府,我要去处理一下。”见水溶郑重的样子,黛玉也不由担心起来,低声道:“一涵,你要小心。”
浅浅的笑了一下,水溶给了黛玉一个自信的眼神,道:“放心吧,我会应付的。”转过头去,水溶道:“紫鹃,好好伺候王妃,今日的事本王就算了,若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本王可就不饶了。”
紫鹃应了一声,水溶对黛玉道:“你们快回去吧,我宫里还有点事,颦儿,我今天可能回去的要晚一些,你不用等我用晚膳了。”
送走了黛玉,水溶怔怔的站在那里,心里想的依然是信笺上的事,福海的话犹如一支利剑深深地刺着水溶的心:“太子已经知道了此事,王爷好自为之。”
红红的烛火燃到了尽头,紫鹃刚要换下,却听黛玉道:“算了,熄了吧。”走上前来,紫鹃道:“那王妃先睡吧,王爷不是说要回来的晚一些吗。”
看着烛火渐渐的暗了下来,黛玉轻声道:“紫鹃,你说王爷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紫鹃上前掖了掖被角,道:“王妃又多想了,就冲王爷的这份心,紫鹃以为,王爷即使瞒着王妃,那也是不想让王妃担惊受怕,何况王妃即使知道了也于事无补,那又何必让王妃知道呢。”
白了紫鹃一眼,黛玉低声笑道:“你这个小蹄子如今一门心思替他说话,当初那个聪慧的紫鹃哪去了。”
紫鹃笑道:“紫鹃也是为王妃想,难得碰到王爷这么个重情的人,紫鹃都替王妃高兴……”紫鹃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出来了脚步声,接着外房的帘子一掀,水溶走了进来。
看着黛玉主仆,水溶道:“房里怎么这么暗,莫非颦儿以为北王府还燃不起灯。”紫鹃忙道:“紫鹃这就去燃上。”
笑了一下,水溶道:“好了,你下去吧,如今是王妃管府,怎么也要省着不是。”黛玉娇嗔的道:“谁让你省着了,紫鹃,再把房里燃上十盏灯。”
水溶摇了摇头,道:“你这个颦儿,争强好胜的性子时时都不忘。”接过水溶递过来的长衣,黛玉抬头望着他秋水般的清眸,低声道:“一涵……”
轻轻伸过修长的手臂,将黛玉揽在怀里,水溶道:“颦儿,放心吧,没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抬起眼,黛玉的眸子似水般清澈,没有回避黛玉的目光,水溶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放心。”缓缓的垂下眼睑,黛玉低声道:“一涵,你今日也进宫,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交给你呢。”
拍了拍黛玉的背,水溶低声道:“相比起我,你不引人注意,所以才……别担心,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摇了摇头,黛玉的云鬓划过水溶的下巴,低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一涵,我只是有些担心。”
“我说过了没事,就一定没事。”水溶笃定的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紧紧拥了拥黛玉娇软的身子,水溶道:“别想了,早些歇着吧。”
过了腊八节,府里的事慢慢少了起来,一早吩咐下去,各房的人只忙着过年的准备就行了。
从房里出来,黛玉和紫鹃正要去侧太妃那里看看,却见雪雁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王妃,我刚才听前院的小厮说,王爷回府了。”
紫鹃道:“或许是今日事少,王爷回来的早,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雪雁着急地道:“不是的,好像……好像王爷受伤了。”看着黛玉,雪雁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黛玉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晃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急急的道:“王爷在哪儿。”雪雁道:“我听他们说,好像回了静逸园。”
一下转过身,黛玉也不用紫鹃扶着,步履如飞的往前面走去,紫鹃急忙的跟上去,边跑边道:“王妃先不要着急,雪雁说话咋咋呼呼的,说不定是听错了。”
没有回头,黛玉毫不迟疑的道:“即使听错了我也要过去看